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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日晚上,他就在春桃和夏媚的住所将就了一日。待到回门那日,倒是兴兴头头地在宁不群面前给大伯和父母请过安后,便极听话地随了沈九歌同乘一辆马车出门。
待到马车刚驶出一两里,来到康府门前时,宁千寻在沈九歌面上停留了一下,而后又飘忽不定。
沈九歌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眯了眯眼笑道:“二爷这几日在家里被大伯父拘管着,怕是极无聊的。现今路过康府,可是想找了康为之公子出去放松放松?”
宁千寻张了张嘴巴,好看的凤眸下意识地在沈九歌面上逡巡了好一会儿,里面闪出一抹奇异的光芒,仿佛要参透对方的内心。
沈九歌态度从容,笑意未改:“怎么,二爷,我说得不对吗?如果我说得对,您便在此处下车;如果,我说得不对,您自随我去沈家,我爹他会十分欢喜。”
宁千寻并不搭言,却拉开窗幔,对着门外的车把式喊了声:“停车。”
车颠泊了一下,而后停在一处僻静所在。宁千寻扯了扯衣摆,而后深深地扫了沈九歌一眼,突兀地说了句:“我走了,若是黄昏时分我不来迎你,你便自己回家。”
沈九歌微笑着点点头。心道,原来这宁二公子也并不是时时嘻皮的。于是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回了娘家。
沈九歌回到家里却也过得逍遥自在,那些姨娘姐妹中虽然不乏饶舌之人说长道短,但她根本是毫不在意。这样,与沈百爷说说话,吃吃饭,不觉不觉黄昏已来临。
宁千寻还没有来,沈九歌便笑吟吟地向沈百万告别,说要回家了。
尽管沈百万百般不舍,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她已是外姓的人,自己再舍不得,也不能阻拦就是了。所以,只得眼泪汪汪地送她上了马车。
沈九歌倒没觉得怎么样,反正宁家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规矩人家。现在因为宁知府在家,所以受些礼依限制,待到日后他老人家回归这个府衙,自己想什么时候回娘家,随时回不就是了。
这么想着,她就轻松加愉快地独自坐车回了宁家。当她坐的马车来到宁府门外时,她想到自己在减肥,便直接吩咐马车走了。自己闲庭信步似地独自在黄昏夕阳的园中游游逛逛。好不轻松惬意。
可是,这幅情形,落在别人眼中就是别一种画面了。不远处,隐在暗处的宁千里看着她形只影单地来徘徊在宁府花园中的寂寞黄昏里,不由得越发的悔,越发的痛。可是,他这般魂不守舍的情况下,迎来的是更大的惆怅。
宁不群在临回自己五百里之外的府衙前,除了把柳依依给他迎回来做妾外,又已给她定下了邻省知府陈少阳的女儿陈月娥为妻。现在已今立夏,秋末冬初迎娶。
宁千里的心里郁闷极了,可也只是,自种苦果自己尝。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懂得。
沈九歌在宁家的花园里才快步走了不到十圈,就已累得她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她不禁瞅着自己这一身的大肥肉,又皱起了眉。
买衣服要肥两三号的也就算了,可这走几圈路都累成这样。这若是将来自己出了湖州城,想做点儿什么生意都费力气。不行,这肥呀,还得减呢!
想到这里,她极其郁闷地回到了房中,一边走一边擦汗。莲儿马上发现了自家小姐的不妥,忙端上来一杯绿莹莹的解暑茶,然后又不住地给绿芍和红药使眼色,绿芍和红芍也是很有眼力见的,赶紧拿过大浦扇,给九歌扇着凉风。
沈九歌这才脸露笑意,微微地侧卧在榻上喘气。待到凉快了些,九歌这才突然想起什么,微微凝了凝眉,吩咐莲儿道:“你且假装自春桃夏媚那两个小蹄子的房中过,看宁千寻那只花公鸡可曾回来?”
莲儿闻听自家小姐竟还管姑爷叫花公鸡,不由得扑哧一笑,应了一声,放下扇子就外跑。边给九歌加水边道:“小姐,姑爷没有回来呢,不知道去哪里了。”沈九歌不由得氛外雀跃。这回她可放了一百个心,晚上不怕人来打扰。
她要安安静静地练前世那健身教练所教的瑜珈。
想到做到,她马上叫莲儿给自己换了纯棉的中衣,在床上铺了凉席,深吸一口气,踏到床上去。闭上双眸细细回忆现代上瑜珈课时的动作。尔后开始慢慢动作,弯腰,劈脚,前扑,后仰……渐渐入定。
看得红药和绿芍瞠目结舌,这一套动作做起来是得心应手,行云流水,这个真的是小姐吗?十多年了,从来没见过小姐学过这个东西啊……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九歌正在慢慢的醒神,脸色晕红,浑身上下出了一层汗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