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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表决心呢?”张起灵径直走到吴邪的椅子上坐了,端起他的紫砂壶灌了一口茶。
“胖子。”吴邪见椅子被坐了,只得半坐在桌上,他不确定刚才在电话里跟胖子聊张起灵的话有多少被听了去,就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仿佛不把那黑色的鞋面盯成白色不罢休。
忽然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动,吴邪忙抬起头定晴看去,是一串钥匙,两只奇长的手指捏着钥匙的扣环,吴邪的眼光沿着那手指一路延伸,直到停在张起灵含着浅笑的清澈双眸里。
他轻轻接过钥匙握在手中:“这是……”
“我们家的钥匙。”张起灵平静地说完这六个字,然后就像个溺爱孩子的家长那样注视着吴邪,等待着迎接他预想中的欢呼和拥抱。
下一秒,吴邪不负所望地欢呼着扑进了张起灵的怀里。
“在什么地方啊?我们的家!”
“走,我带你去看。”
吴邪开着金杯车,在张起灵的指引下一直杀出了主城区。当空气越来越清新怡人,植被越来越显出原生态,(咳咳……这什么鬼地方?)终于,在一大片繁茂的绿树掩映中,出现了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托斯卡纳风格别墅群。
从简约而大气的正门进入,在保安员、保洁员、花匠、维修工等各色服务人员专业而恭敬的注目礼中,吴邪的破金杯沿着小区内雪白的车道徐徐向前,小区的景致渐渐纳入眼帘,红瓦浅墙、鎏金铁艺、亭台轩榭无处不显出华贵优雅的气质,却又全都稳妥地包裹在低调细腻的氛围里。
“到了。”张起灵说。
吴邪停好车走出来,发现自己站在一幢有着红色坡屋顶、尖尖塔楼、弧形门窗、粗线条石墙的古色古香的别墅面前。
这是一栋三层带阁楼的小洋楼。(汗!其实这是被我暗中看好的房子!可惜我没钱买不起 ,哭!一 一、唉,算了,就送给儿子做新房吧!谁让我是亲妈呢……)
张起灵拉着吴邪的手,将他带到大门前,在他耳边轻声说,“开门吧。”
张起灵沉静地看着吴邪兴冲冲楼上楼下跑了几个来回,问:“喜欢吗?”
“嗯!”带着因兴奋而起的略微轻喘,回到张起灵面前,吴邪重重地点着头,“太喜欢了!”
“那好,买房的事我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
“啊?接下来还有什么事?”
“装修啊!”张起灵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吴邪,心说莫非真的下斗下傻了?不知道清水房是要装修好了才能住的吗?!
直到看见某人恍然大悟的模样,他才略安了安心,继续说:“你不是学建筑的吗?所以,装修的事就归你了。”
“拜托!”吴邪一阵哭笑不得,忍不住叫起来,“建筑和室内装饰是两个专业啊,你到底有没有文化?”
“我不管,反正买房是我一个人搞定的,装修就由你一个人搞定。”张起灵边说边拉起吴邪往外走,“空房子慢慢填,现在先填肚子。”
接下来的日子,吴邪早出晚归,往返于建材市场、新房工地和古董店这三点一线之间,开着破金杯,背着个永远装满广告、名片、图纸、软尺、计算器的旧背包,他不止一次地被别墅区的保安拦下,要求查验身份证和出入证,气得他大骂“势利!狗眼看人低!”
张起灵劝他说:“其实也不能全怪人家,瞧瞧你自己,怎么看也不像业主,倒像包工头。要不换车吧,你那小金杯早该光荣退休了。”
“不忙换!”吴邪很快就变得满不在乎了,“我还得靠它拉材料呢,新车用了多可惜!”
平日里的话题也只剩下装修了,对其他一切充耳不闻。
吴邪说:“我现在一闭上眼睛,满天都是地板、墙纸乱飞。”
张起灵不无担心地研究过他,然后发现那张年轻无敌的脸上斗志昂扬,洋溢着饱满的冲动与热情,活象打了鸡血。
吴邪早已无暇顾及自己的正经营生,于是张起灵只得整日坐阵古董店,尽管这里一年到头也不见来单生意。他又不知从哪儿转了些瓶瓶罐罐来,把个小小的储藏间堆得满满的。王盟用尽了自己的平生所学仔细研究了几个青花瓷和青铜器,吴邪问他:“鉴定出什么来了?”,他擦了把口水,啧了两声,赞道:“总而言之的言而总之,这些东西呀,老值钱了!”
见张起灵打理古董店,吴邪装房子更来劲了。
当装修的程序从宏观的规划落实为买材料的琐碎,吴邪的商人天份就被无限激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