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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转过身一看,他手里拿着个小木盆站在那儿。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吗?”
“你呢?”
“义父要我来拿薄荷叶。”莫靖里拿着小木盆,看那意思是要用那个当容器装。
“老爷子让我来拿心肝儿的澡盆。”
“……”
“……”
被,被耍了。
老爷子是担心我们呢,难怪一直给我们俩制造机会。
“感觉,好些了么?身体。”
“呃?”
“下午时候,不是泡了药浴么?”
“啊,嗯。”
“……”
“……”我们俩就那样站着,大概谁也不知道该聊个什么话题。
“爹……”
“嗯?”
“……有些事,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
“非儿……”
“嗯,不早了。我回去睡了。”我伸手去拿他手里的小木盆,带回去给老爷子算是交差。
“……”他没松手,就这样和我各拿一边。
“爹,我得把澡盆拿回去给老爷子。”
“我得用它盛薄荷叶。”
“你让我一次。”
“……不行。”
“你跟你儿子计较啊……?”我抓着木盆。
“这跟你是我儿子没关系……”他也抓着木盆。
“可……”我往后措了一步,一脚踩进药田里被地里的藤枝拌倒。还好莫靖离及时拽住我,可好像不是把我拉起来,而是顺势推了一把。还好他力道轻又抱着我,后背又是松软的土地,才摔得不是很疼。
“你干嘛……”本来想起身的,可由于角度问题,我起不来。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而已。
“……”
“非儿,我……”
“别,别说……”什么爱不爱,喜不喜欢;对与错啊的,我都不想听,“唔……”
他的嘴唇有这么冰么?贴着我的却好像要融化了。唇齿间,是淡淡的药香。
“你一直把我当傻子。”
“是我不好。”
“今天不是十五。”
“嗯。”
“不是满月。”
“我知道。”
“嗯……”
我抱着他的脖子,用力地抱着。现在的他距离我好近,他的头发,他的肩膀,他的背……
他的吻渐渐失了温柔,变得强烈霸道。好像被淹没了一样,连空气都被抽走了。
“唔唔……爹……”
作者有话要说:……此皇濯逸非彼皇濯逸……
我虽然是变态,但请不要说我“最终幻想”……不嫌煽……
其实我还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和莫非他们分手后,濯逸和皇月架马走官道回黄旗老家。
马匹的步伐轻快,可映在他心里每一步却都颇显沉重。
他甚至到现在都犹豫不决,他们兄弟到底该不该回来……
“哥。”
“嗯。”马蹄轻踏,停下脚步。路边略发浅黄的石岩上,“黄旗”二字竟如此铿锵刺目。
他们,回来了……
街角的菜摊没变,路边的包子铺还生意兴隆,拐过胡同口是黄旗最有名的辣鱼馆。也许皇月对这些都没太多的印象,可濯逸都隐约记得,虽然有些也模模糊糊的不再清晰,但他记得那种感觉,这是他曾经真真正正生活了11年的黄旗。
天近黄昏之色,他们落脚一家很普通的客站。
和掌柜小儿交待事宜,濯逸一直压低着脸,饭菜也吩咐送到楼上。
不引人注目——是他们最想努力做到的。
……紧闭着门窗,十七岁的少年倚墙坐着仿佛可以看到窗外凌曳寒空的下玄之月,凝睇着,浸在透隔窗棂洒下的几乎想淡泊一切的光之中。
乌黑如碳的长发终于解开发带,披泻而下。发丝轻柔贴掠脸颊,顺腰勾勒他娇好的身姿突显那份妩媚。
美丽的脸,美丽的身体……可他并不喜欢,甚至厌恶这幅皮囊。
因为他……并不干净……
如同女子一般,进过青楼的就再也洗不去满身的泥染污秽。就算逃出来,就算离开……一辈子,却也都将在那种屈辱和惶恐中惴惴不安。
比女人更不如的,被男人任意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