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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许,怎会给人倒吊高树,定是有人和他恶作剧了。要擒住
不戒大师,非一人之力可办,多半便是桃谷六仙。”但想到祖
千秋先前的言语,说桃谷六仙写不出“阴谋”二字,确也甚
是有理。
他满腹疑窦,慢慢走进院子去,只见不戒和尚与田伯光
身上都垂着一条黄布带子,上面写得有字。不戒和尚身上那
条带上写道:“天下第一负心薄幸、好色无厌之徒。”田伯光
身上那条带上写道:“天下第一大胆妄为、办事不力之人。”令
狐冲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两条带子挂错了。不戒和尚怎会是
‘好色无厌之徒’?这‘好色无厌’四字,该当送给田伯光才
是。至于‘大胆妄为’四字,送给不戒和尚倒还贴切,他不
戒杀,不戒荤,做了和尚,敢娶尼姑,自是大胆妄为之至,不
过‘办事不力’,又不知从何说起?”但见两根布带好好的系
在二人颈中,垂将下来,又不像是匆忙中挂错了的。
群豪指指点点,笑语评论,大家也都说:“田伯光贪花好
色,天下闻名,这位大和尚怎能盖得过他?”
计无施与祖千秋低声商议,均觉大是蹊跷,知道不戒和
尚和令狐冲交情甚好,须得将二人救下来再说。当下计无施
纵身上树,将二人手足上被缚的绳索割断,解开了二人穴道。
不戒与田伯光都是垂头丧气,和仇松年、漠北双熊等人破口
大骂的情状全然不同。计无施低声问道:“大师怎地也受这无
妄之灾?”
不成和尚摇了摇头,将布条缓缓解下,对着布条上的字
看了半晌,突然间顿足大哭。
这一下变故,当真大出群豪意料之外,众人语声顿绝,都
呆呆的瞧着他。只见他双拳捶胸,越哭越伤心。
田伯光劝道:“太师父,你也不用难过。咱们失手遭人暗
算,定要找了这个人来,将他碎尸万段……”他一言未毕,不
戒和尚反手一掌,将他打得直跌出丈许之外,几个踉跄,险
些摔倒,半边脸颊登时高高肿起。不戒和尚骂道:“臭贼!咱
们给吊在这里,当然是罪有应得,你……你……你好大的胆
子。想杀死人家啊。”田伯光不明就里,听太师父如此说,擒
住自己之人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竟连太师父也不敢得罪
他半分,只得唯唯称是。
不戒和尚呆了一呆,又捶胸哭了起来,突然间反手一掌,
又向田伯光打去。田伯光身法极快,身子一侧避开,叫道:
“太师父!”
不戒和尚一掌没打中,也不再追击,顺手回过掌来,拍
的一声,打在院中的一张石凳之上,只击得石屑纷飞。他左
手一掌,右手一掌,又哭又叫,越击越用力,十余掌后,双
掌上鲜血淋漓,石凳也给他击得碎石乱崩,忽然间喀喇一声,
石凳裂为四块。
群豪无不骇然,谁也不敢哼上一声,倘若他盛怒之下,找
上了自己,一击中头,谁的脑袋能如石凳般坚硬?祖千秋、老
头子、计无施三人面面相觑,半点摸不着头脑。
田伯光眼见不对,说道:“众位请照看着太师父。我去相
请师父。”
令狐冲寻思:“我虽已乔装改扮,但仪琳小师妹心细,别
要给她瞧出了破绽。”他扮过军官,扮过乡农,但都是男人,
这次扮成女人,实在说不出的别扭,心中绝无自信,生怕露
出了马脚。当下去躲在后园的一间柴房之中,心想:“漠北双
熊等人兀自被封住穴道,猜想计无施、祖千秋等人之意,当
是晚间去窃听这些人的谈论。我且好好睡上一觉,半夜里也
去听上一听。”耳听得不戒和尚号啕之声不绝,又是惊奇,又
是好笑,迷迷糊糊的便即入睡。
醒来时天已入黑,到厨房中去找些冷饭茶来吃了。又等
良久,耳听得人声渐寂,于是绕到后山,慢慢踱到漠北双熊
等人被困之处,远远蹲在草丛之中,侧耳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