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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曼德这次小气得很,死活不予交换。
王帮根也坚决得很,绝对不带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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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很暗,但打麦场是灰暗的,能看清堆积的草垛子,很整齐,很精细,下半部是个大圆柱,上半部犹如锥形的屋顶,像一个个蒙古包。
草垛子也是灰暗的,但天亮时是老黄的,太阳出来了是金黄的。
于新伟靠着树干,想像着不同光线里草垛子的色彩变幻。他没听说过欧洲印象派大师莫奈,不知道莫奈的最大成就在于几十张《草垛》画。上帝创造了光,莫奈的伟大,就是描摹出了不同时间段里同一景物的光的美妙。但他有着同样的感触,似乎这块土地就是为触动诗情画意的灵感而生存的。
打麦场的那头,隐约排列着一座座斜顶木屋,还有长长的圆木棚栏。
看不清乡村朴素的美,但从错落有致的布局里可以嗅到古老村庄酿造的醇厚气息,令人翩翩思绪,待到天蒙蒙亮时,屋顶的热气会缓缓上升,炊烟像一层薄纱弥散在绿色的树梢,阳光洒满土黄色的路,一辆三套车疾奔而过……东欧的乡村是美丽清纯的,寂静的土地生息着纯美的人性,充塞了原生态的诗情画意,柔软,温顺。
他靠着西南角的草垛儿坐着。这是玉米秸子,半躺着时杆子粗砺得戳人,可他感觉着很舒服,挨着草桔子的部位暖烘烘的,舒展了的筋骨酸软软的,不再着地的脚底麻酥酥的……昨天早上6点钟起的床,忙乎到现在累了20多个小时。现在离小队集合的3点半还有20分钟。从人体生物钟看,这个时候血压最低,脉博和呼吸次数最少,是最困乏的时候,需要全身心休息,需要肌肉完全放松。果然,一坐下脑子就迷糊了,上下眼皮打开了架。
打了几声嗦嗦嗦咪,没见回音,看来SONG人们还在路上磨蹭,抓紧时间迷盹一下。掏出闹钟,定了20分钟,拨拉了几把秸子铺盖在身上,闭上眼睛,静心地闻着玉米秸子微甜带苦的香味,心境跟着浮升,游荡,渐渐飘幻成了白云……他听见一阵刷刷声,翠绿的刷刷声,清亮的刷刷声,像风吹树叶,像小溪流水,幽静,从容,清脆,稚嫩,富有节奏,就像一首舒缓的小夜曲,可惜掏出小录音机时刷刷声没了,只有了嗯嗯声。他好懊恼,正要装回录音机,竟然有人拿扫帚搓他的手,搓他的脸。他扬起手来一挥,招来了一阵汪汪狂吼。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原来做了个好梦。捶了捶糊涂的太阳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将梦里当成录音机的GPS放回口袋,提起闹钟一看,才7分钟,比卢生秀才的黄粱美梦还可怜。抬头时,看到两点幽幽的绿光,他吓坏了,刷地坐正身子横过枪去,听到几声狂吠才踏实下来,可还是防着黑家伙冲过来咬上一口。
这是条黑狗,在灰蒙的夜色里越发漆黑,那对发绿的眼睛盯着黑乎乎的枪管不敢往前来,摇了几摇黑尾巴,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地嗯嗯了几声,扭过身子跑了。
他放松了绷紧的神经,松开枪去,手掌一按草垛子,湿湿的,拿到鼻子一闻,浓浓的骚味。我靠,黑狗在草垛边撒了泡尿啊。见鬼,一泡尿唱成了梦里的小夜曲。
林子里晃出了一团影子,猫着腰,双手搂着胸前的枪,脑袋不停地摇晃着。瞧抱枪的姿势特像好汉哥。于新伟打了声口哨,黑影回应了一声。果然是自己人。于新伟悄声问道好汉哥吗,那边喊了声双枪王,加快步伐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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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D控制点→E竞赛点(23)
“那两个SONG人呢?”李永刚着急地问。
“谁球知道!”于新伟回答道
“休息一下,喋点东西。”李永刚一屁股坐下,刚要掏背囊,突然骂道,“他娘的,不会在森林里放完水箱再过来?”
“谁放了,谁放了就是小黑狗。”于新伟往外挪了挪,腾出位置让给李永刚,掏出矿泉水让他洗了洗手,从口袋里摸出青海牦牛肉干,勾出一片递了过去。
李永刚喝了小半瓶红星二锅头,身体稍稍发热了,满脑子里想着怎么进军④号点。那个点在打麦场的东南5㎞处,距离E控制点㎞。这都是直线距离,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还有3小时40分钟。路太远,四个人前行费力又费时。他咬了一口牛肉干,说:“铁人体力好,你带上他把东西喋上,先去E点等着,我带哥斯拉找点,千万要记住,只能提前4分钟进点,太早进去要扣冤枉分。”
“我看可以,就这么整!”于新伟回答道。
吃饱喝足,汇合的时间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