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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并无大碍,这才抚着胸口脸色稍缓了些。云谨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小姐刚才跑去了哪儿?那钱财是身外之物,万一那人不单单是要钱,还想着害命,那可怎么是好啊。”
染香连话都快说不出来,拉着夕鸢便要哭咽出声,夕鸢见状连忙道:“我方才就是一时情急,觉得五十两怎么能让他白白夺了去,好在银子拿了回来,我也没什么大事。倒是你们,幸亏知道在这儿等着我,若是按捺不住去四下寻我,这襄平城又极大,只怕咱们必要走散。”
云谨轻声道,“都是楚公子说的,交代咱们不必四下去找,说小姐不会有事。奴婢初时心里还不安的紧,如今见小姐平安回来了就好,往后千万别再一个人离开了。此地又非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奴婢真是想想便要吓去半条命了。”
夕鸢忙又好言安慰了她们几句,另将怀中银子取了出来,要云谨拿去放在马车中的箱子里头。好容易这会儿众人心都踏实了下来,夕鸢才走上前去,半带调侃的问楚离道,“你为什么知道我不会有事,还让他们在原地等着?方才我去追那人的时候,我见你也毫无动作啊,先前不是还同我说什么,有你在的时候,就不必我动手了么?”
楚离瞥了她一眼,“那人我曾见过,就在睿亲王府当差,京里王府的奴才忽然到了襄平,还抢了你的钱袋,能有什么别的缘故。”
夕鸢讶异道:“那人跑的那样快,你都能看清他的脸?”她这一路追赶过去,都没瞧见一下正脸,楚离竟扫一眼就认出他身份了?
“那也叫快么?他刻意将步子放得慢些,就是为了让你能够追上,从而将你引到睿亲王的面前去,我说的可有偏差?”
夕鸢顿时哑口无言,撇了撇嘴轻声道:“若是你早些告诉我了,我就不必跑的那样费力了,合着你就是等着瞧我笑话罢。”
她发现,楚离在同女子说话的时候,着实不太讲究什么恭谦之道,虽然不是明目张胆的尖酸刻薄,可是那话里挤兑你的意思,却一点儿也不少。
从前他沉默寡言,还瞧不出这个特点来,如今话稍稍多了些,毒舌本性也随之展露。
然而楚离对她的埋怨之言却不加理会,众人又上了马车,夕鸢只当是他们要在这襄平城中找一处过夜的地方,因为今日若走出襄平,只怕到日头西下之前,都到不了另一处地方。
谁知走了许久,途径许多客栈都不见王富停车,夕鸢心头正觉奇怪诧异,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几声吆喝,仿佛……隐约还有些水声?
她掀起窗帷向外望去,看清眼前地方之后,惊诧不已。王富已经停下了马车,而掀起车帘的人竟是楚离。他与夕鸢对视一眼,悠悠说道,“等一会儿找上个可信的船家,咱们改走水路。”
夕鸢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忽然要改走水路?马匹和车子要怎么办?”
“马匹和车子都能放在船舱下头,打上桩钉就能定住马车。”楚离说出来的话仿佛不容怀疑,可偏偏语气又有些不甚经心,“走水路清静些,免得到了哪儿都有人叨扰,引得你屡屡消失,太过麻烦。”
说完之后,他便发下帘子,不知是去找船家还是去做什么了。夕鸢坐在车里,只觉得简直哭笑不得,就因为刚才自己被宇文哲引去了一次,楚离就要改走水路?
真是不知该说他性情乖张还是傲娇任性,哪有因为这种奇怪原因就擅自决定改了路线的。
不知怎的,夕鸢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三个字——占、有、欲,这念头弄得她身上一冷,险些打了个激灵。
第九十一章 船上生病,你是少爷?!【手打VIP】
楚离虽然行事古怪,不按理出牌,但他办事却当真利落。王富与那船老大说了许久都不能说服他将马匹一起放进底舱,楚离上前三言两语便谈拢了,且那船老大还毕恭毕敬,招呼了一干水手下来,替他们将行李抬上船去。
“这几间厢房每日都有人打扫,决计不会有灰土的,小姐安心住着便是。”船老大满脸堆笑,引着夕鸢几人往船舱里走,“马匹小的会着人去喂,今日恰好捕了一网子鱼来,晚上小的就让人炖了来。”
夕鸢颔首浅笑,“有劳船家费心了,不知咱们这样下苏州,大约要走上多久?”
“不久不久,若是顺风顺水的走,至多也就是半月光景。这个时节不容易起风浪,且咱们这船大又结实,哪怕是起了风浪也不足为惧。”
半个月啊,那确实比马车要快上许多,且这气候渐冷,走水路要比陆路省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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