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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中稍矮的身影,兜帽下发出冰冷不悦的哼声。
他身边的大汉走上前去,用低沉富有威严的声音喝叱:﹁无礼的东西……辨认不出面对着哪位吗!﹂
老者一愣,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两人。
较矮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隐藏着的脸孔整个暴露在火光下。
那张脸孔……是陈湘!
﹁困在游戏的陈湘﹂应该正在华源村才对,那么,这里的﹁陈湘﹂是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另一个陈湘﹂?老者端详着他,刚开始有些迷惑,下一秒却立刻露出仓皇失措的表情。
手中钉头锤铛然掉落,老者非常失态地跪伏在地:﹁您……您怎么会以这模样来到这里!您是……﹂
﹁陈湘﹂举手阻止。
老者立刻戒惧地垂下头,嘴唇颤抖,不敢漏出任何一字。
﹁陈湘﹂在火光中,以富有威严与感情的脸孔说:﹁祭师,抬起头来,吾赐予汝这分荣誉。﹂
﹁感……感谢您无上恩典!﹂祭师颤抖地抬起头来,畏惧地迎接这分光荣。
﹁陈湘﹂睥睨着他,高傲而冷漠地质问:﹁汝为何事祈祷?﹂
﹁小……小人正向真主祈求接着这场战役的胜利!为了替幽冥之夜的伟大降临催生,小人会鞠躬尽瘁……﹂
﹁陈湘﹂嘴角扬起奇特的角度,体恤地:﹁不,汝暂时无须如此辛苦。﹂
祭师神情迷惘,无能理解他话里的含意。
﹁接下来这场战争,汝必须败给异界来的圣者们。﹂
﹁什……不,小人当谨遵谕令。﹂祭师相当惊讶,但马上机警地改口。
﹁很好,不必多问,只要知道,你为真主的牺牲会得到回报。﹂旁边那个汉子点点头,轻柔地说:﹁愿幽冥之夜降临。﹂
﹁愿幽冥之夜降临,尊贵的使者。﹂祭师恭顺无比:﹁这是让小人再次归附真主的机会,小人心中毫不畏惧……﹂
洞穴上方传来一阵凶狠的啸声,一只蜘蛛般的黑色生物,从岩石天顶一跃而下,落在三人面前。
﹁战……败!那您答应的……狂……狂暴……之血呢?主人!﹂
﹁放肆的东西!在这里跪下!﹂祭师严厉而惊慌地对牠喝叱。
牠是拥有六只手臂的人型邪猴,但长相和掳走东方芺那只稍稍不同。
﹁不││﹂人型邪猴嘶声说:﹁您为何……下跪!我想要……狂暴之……血……咿……﹂
牠不太流利的话声突然断了,野兽惊愕地喘息着,但喉咙发出的声音有些异样。
﹁陈湘﹂眼神冰冷而不屑,别过头去:﹁这是汝造出的生物?愚昧……﹂
﹁小……小人没想到牠会……惶……恐……﹂
祭师在极大的压力中伏身请罪,冷汗直流,别说抬头,他连说话、吞口水都显得困难。
人型邪猴用手捧着胸腹与喉咙,身躯摇晃着跌在墙壁上,满是毛发的嘴巴做出喘息状,但什么也吐不出来。
牠的双眼流出痛苦与恐惧的泪水,六只手臂伸向创造自己的祭师那边,彷佛向他求助。
汉子看着牠:﹁还没死吗?生存欲望真是惊人,可惜意志力就……﹂
﹁哼,你很欣赏牠?﹂
﹁不,只是让我想起了那个人。﹂
﹁陈湘﹂饶富兴味地看他一眼:﹁你似乎对我这位双生兄弟很有感情。也罢,这亦是因果,只要不影响你对我的忠诚。冥焱……﹂
﹁十分惶恐,对赐予新生的您,仆下忠诚绝不改变。﹂汉子用一种相当微妙的声音说:﹁况且为了毁灭诸神,让宁静和平的崭新世界诞生……﹂
﹁那样就好了,我们回去吧。﹂
汉子举起手臂,露出锁甲与一只黑色的金属手镯,手镯上流窜过一股微弱的电流,两人面前的空间当场被撕出一道门扉。在空间之门后,是无止无尽的黑色虚空。
﹁别忘了,仆人,这场战争里,你的任务比任何人都重要……﹂临行前,汉子再次叮咛,然后和﹁陈湘﹂一起步入那片虚空。
直到四周变得寂静,祭师才敢再次举头,眼前那片空间已经缝合,看不出痕迹。身旁,人型邪猴突然扑倒在地上,呕出大量的暗红色液体……液体碰上地面便冒出一阵高温的白烟。
祭师皱眉查看,发现与其说那是液体,不如说是另一种东西……他所创造的生物,变成了高温融化的肉酱。
﹁陈湘﹂从病房特别设置的游戏舱走了出来,舱房是赵岚申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