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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来，够资格与会的人物彼此早在商场上熟识，这种会议的气氛都相当轻松和睦，但今天，会场里弥漫着一股严肃紧绷的气氛。

会场约三层楼高，整体接近圆形，一楼是摆满座椅的会场，上方没有楼层，可以直接看见雕满石像的圆顶，但在四壁的二楼位置，设有好几个突出的平台，是专为商会重要成员设置的包厢。

正对门口的平台是议长席，一名正值壮年的女性坐在雕花木椅上，面对下方数百张的席位。这名议长表情肃穆，虽然称不上年轻貌美，却也是风韵犹存。她装扮端正庄严，平视右前方平台上一名坐在特别席位上的老人。

那老人须发全白，眉目刚直，正是天网总裁范以刚。他的独子范学慎则坐在一旁椅子上，等着服侍父亲。

﹁小老弟啊……今天我帮不了你，你得好好解释啊。﹂女性看着范以刚，慢条斯理地说。

以她的年纪竟称呼白发苍苍的范以刚为﹁老弟﹂，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老实讲，这件事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情。﹂范以刚难得露出为难表情：﹁这确实是本集团的重大疏忽，深感抱歉。﹂

﹁人工智能透过游戏窃据人类肉体，这应该没办法用疏忽两字带过吧。﹂在范以刚正对面的平台，全身黑衣的中年男子说。

欧阳墨，带着狡诈自信的微笑，直盯着窘迫的范以刚。

﹁确实，我得承认这是重大瑕疵，欧阳总裁。但军方正提供协助，追捕这名逃进现实世界的智能。这件事想必很快就会结束了。﹂范以刚试着辩解。

在他心里却暗自愤怒，欧阳墨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而且在全贸会上公开，这小子也逼人太甚了。

﹁结不结束倒是其次。﹂欧阳墨咄咄逼人：﹁但寒夜是当今全球最大的虚拟网游，也是全球最大的高等智能集合地。让这种出过纰漏的企业继续主持，真的恰当吗？﹂

他冷笑着朝底下与会人员一挥手：﹁我与商会的诸多成员，都对此感到极度怀疑！﹂

当他这么一讲，底下竟有无数会员点头称是。

范以刚看到这幕才暗自一惊，看来今天欧阳墨有备而来！

﹁你想要怎么样，狐狸？﹂范以刚皱眉。他平常一派长者大度，刚正自持，像这样叫出欧阳墨绰号，可见心中怒极。

﹁我们希望天际主动交出游戏营运权，将寒夜交给适合的企业托管。若天际这里不同意，就请ＵＮＥＣ强制收回吧。﹂

欧阳墨说完，议长、范以刚、范学慎都是脸色微变。

﹁那个适合的企业，就是东方？﹂范以刚冷笑说。

﹁以目前的状况来说，是这样没错。当然这里是会议厅，只要有人提议，其它选项是可被接受的。﹂欧阳墨胸有成竹：﹁另外，东方在此还想一并提出一个议案。﹂

欧阳墨看向议长：﹁我们想请ＵＮＥＣ正式开放各大网游财物与现实货币的交易兑换机制。经过评估我们认为，这是消除底层居民贫穷问题与近年来世界贸易紧缩的最好方法。﹂

女议长皱了皱眉：﹁欧阳，我想你应该知道，开放之后结果如何，到目前都还没有人能确实预测。我自己认为，用这种方法消除贫穷，和鼓励底层百姓购买彩券、购买希望一样，实际上会造成财富反向重分的效果。﹂

﹁我认为是不一样的，议长。﹂欧阳墨说：﹁至少网游财物和现实一样，多劳者得，只要稳定好兑换机制，自然能完成正向的财富重分配活动。﹂

﹁我抱持保守看法……﹂议长迟疑地说。

﹁您的看法十分宝贵，但全贸会的目的就是向您代表的议事府表达商会的见解，所以，让我们直接针对这项议案进行表决吧，议长。﹂

﹁好吧，﹂议长不得不屈服：﹁因为这是临时提出的议案，请您将资料传给所有会员，明天下午，本会将针对这两项议案进行表决。﹂

﹁到此为止，今天就此散会。﹂议长敲下议事槌。

﹁这就是他的目的。﹂范以刚低声说：﹁想必这狐狸早串连其它会员，要想瓜分寒夜的利益。看来寒夜的成功确实挡了不少人财路。﹂

﹁您打算怎么做呢，父亲？﹂范学慎问。

﹁虽然不很赞同，但第二个议案我们恐怕无力挡下。目前最重要的，只有在今晚尽力释放利益，挽回会员支持，保住寒夜的营运权……﹂范以刚闭上单目沉思了一会儿：﹁只有让界面案提早出场了。﹂

﹁这样那个案子也……﹂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