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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仍然站着。
客人们等着,面前香喷喷的佳肴和站着的公爵使他们有点不知所措。雷多说:“在古代,主人的职责是用他的才智款待客人。”他紧紧捏着水杯,指头发白:“我不会吟唱,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哥尼唱的歌词。请再饮一杯……这一杯祭奠我们的英烈,他们让我们平安到站。”
餐桌上一片不安的骚动。
杰西卡低眼看着她周围的人……有圆脸的供水商和他的夫人;表情严肃、皮肤白皙的吉尔德银行代表(他盯着雷多的样子就像一个稻草人);模样凶狠、脸上有伤疤的吐克,他那纯蓝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
公爵吟诵到最后一句,让自己的声音拖长,渐渐结束。他举杯喝了一大口水,啪的一声用力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水从杯子边溅了出来。
其他人一言不发,尴尬地跟着饮了一口公爵又举起杯,将里边剩下的水全部倒在地上,他知道,别人也都必须这么做。
杰西卡第一个重复了公爵的动作。
大家发了一会呆,跟着也将杯里的水泼在地上。杰西卡看见坐在他父亲身边的保罗正在观察每个人的反应。她自己也被客人们不同的表现所吸引……尤其是女人们。这是纯净的、可以带走的水,跟扔掉的毛巾上的水不一样。拿水杯的手在颤抖、犹豫,神经质的笑声……都说明他们很不情愿,但又必须这么做。一位夫人把水杯掉到地上,她的男伴给她捡水杯时,这位夫人的眼光故意看着别处。
然而,特别引起她注意的是凯因斯,他非常犹豫,最后把水倒进了衣服下的一个容器里。他发现杰西卡在注意自己,便对着她微笑,向她举举空杯,表示祝酒。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任何尴尬的表情。
哈莱克的音乐仍在房子里萦绕,但现在已不那么柔和,而是变得轻松跳跃,好像他要活跃餐桌上的气氛。
“宴会开始。”公爵宣布,坐回椅子里。
杰西卡想:他易怒,情绪变化无常。损失那台采矿机车对他打击比想象的要大。一定不仅仅是损失一座工厂。他就像被置之绝境,必须不顾一切似的。她举起叉子,希望掩饰自己的怨恨。为什么不?他简直是发了疯。
渐渐地,餐桌上恢复了活力,晚宴开始活跃起来。滤析服制造商赞扬了杰西卡的厨师和美酒。
“这两样都是我们从卡拉丹带来的。”她说。
“真妙!”他尝了一样菜,赞扬说,“真是太可口了!没有一点混合香料的踪影。什么东西都离不开香料,真让人厌烦了。”
吉尔德银行代表看着对面的凯因斯,说:“凯因斯博士,我理解,又有一台香料开采车被沙蜥吞掉了。”
“消息传得真快啊!”公爵说。
“那么,这消息是真的?”银行家转头问雷多公爵。
“当然,确有其事!”公爵不高兴地回答,“该死的运载器消失了。这么大的东西,是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当沙蜥出现时,没有运载器去转移采矿机车。”凯因斯说。
“这不可能。”公爵继续说。
“没人看见它离开?”银行家问。
凯因斯说:“观察机站的人一般只注意沙漠上的情况。他们主要监视沙蜥踪迹。运载器上一般配备有四个工作人员……两个飞行员,两个助手。如果一个……甚至两个机组人员被公爵的敌人买通……那么……”
“哦,我明白了,”银行家说,“你,作为应变法官,对这其中的奥妙有什么看法吗?”
“我将从我的角度认真考虑此事,”凯因斯说,“当然这事不便在此讨论。”凯因斯暗想;这个白痴骷髅!他知道我受命对此事不能插手。
银行家笑了,继续吃东西。
杰西卡想起了在比·吉斯特学校学到的知识,课程有间谍与反间谍,授课老师是一位胖乎乎、满脸乐观的圣母。她那愉快的嗓音与课程内容形成了奇特的反差。
任何间谍与反间谍学校的毕业生都具有相似的反应模式,这一点值得注意。任何封闭的纪律和约束都会在学生身上打上烙印,形成一种固定的模式。只要认真分析研究,这种模式和烙印是容易发现的。
“现在,差不多所有间谍人员身上的动机模式几乎相似。也就是说:不同学校、不同目的的间谍人员,其动机方式中,有些非常近似。你们将学习怎么将这些因素通过分析找出来……首先通过询问找出被问者的内在倾向,其次是对被研究人员的语言思维倾向进行详细研究。你们将发现,要确定被测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