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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梁任花有意消灭他的窘态,“连楼长老也是来对付你的呢?”
“因为我已上了夏天毒一次当,”韦青青青也觉得说点别的事比较好些,“我上过一次当,觉不上第二次。”
“可是,你见他们伤了我,你就分心了……”梁任花注视(也观察)着他,说,“所以才要使出‘千一’?”
“因为我现在的弱点就是你……”韦青青青说到这里,忽然警醒地道:“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师嫂受伤!”
“看来!你已揽上了虎尾,部易摆脱了;”梁任花仿佛听到他前面那一句话,只用她的“江湖经验”说,“不过,幸好你自己就是一条龙。”
“现在,握也只有等大师兄回来了。
“你也跟他……?”
“不……我希望不会跟他动手。”
“如果动手,你胜了,也不要伤他,好吗?我可能已怀了他的孩子了,他还不知道呢!”梁任花整理好了衣服,用一种说开了反而就不会不好意思的态度说:“谢谢。”
韦青青青涨红了脸,一双手没处放。但认真而诚恳地点头。他手上还沾着梁任花身上的血。
“你为什么叫——韦青青青?”梁任花带着令人心动得动了心的笑意望着他,并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青青青?三个青?好怪呢?”
“我父亲,”梁任花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答得绝无一丝隐讳,乖得就像个小男孩,“他有三个红颜知己:一个叫方清霞,是他初恋和最钟爱的女子,但却嫁作他人妇,成为父亲毕生的遗憾。一个叫戚倩芝,她就是我母亲,父亲极爱她,可是她多病体弱,生下我没多久就逝世了,她是我父亲终生的遗恨。还有一个叫狄楚静,她一直都有恩于父亲,也钟情于父亲,但是父亲那时因母亲之逝世而悲狂,几次伤了她的心,忽略了她的好意,待父亲省觉时,她已削发为尼,遁入空门,长伴青灯古佛了。她是父亲一辈子的余情。也许……父亲为了纪念她们三个吧,就把她们三人闺名里共同的一个“青”字,放在我的名字里,以为终生之念。这样,我便成了韦青青青了。”
梁任花听得有趣。这样的话,这汉子岂不就背负了三个女子的恩情了吗?她忽然想到,这汉子对自己的情呢?
她当然只是这样地想,并没有真的问出来。
无限无限、温柔温柔、心头心头
他们聚在一起,过得十分欢快。
她一直都知道她丈夫的哪些朋友和部属们,本就对她不甚尊敬,并且还很怀恨她以前曾在丈夫心中的地位,而现在她又伤在他们突袭之下,可以说是一点也不顾恤到她的安危,所以她也就放开了,不理那些人的包围,也不理会那些包围的人会怎样想,反而自在。
她觉得很舒坦。她背弃“斩经堂”。她背叛那些人。她背弃“斩经堂”因为那本就是跟她毫无牵连的东西;她背叛那些人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她的朋友——反而跟前这个汉子,为了救她而几乎命丧当场,才是她自己的好友。但她并没有对不起她的丈夫。
起先她并不习惯,但逐渐也适应了在他的柔望里渡过漫长的夜晚。
而他呢?诚惶诚恐的,仿似眼前的是他终身受用、唯恐不再、不愿醒来的梦,一旦因为多大一个喷嚏、伸一个懒腰、多翻一次而惊醒,以后长夜里便有了空虚的习惯。
她发现他无端地斟一杯酒,拿一对筷子,扬一扬眉,都显示了一种原始的男子气概,可是,他在看她的时侯,却是,无限无限、温柔温柔、心头心头。
他的后衿因谢供奉那一抓而衣领破烂,不过就算没有那一抓他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不过,破是破,除了血迹,他穿在身上,却洁净的令人有一尘不染的感觉。偏是他的人带了六分兽性,有着温文的神情,这样一身整洁的血衣破布,仿佛标示了他刚自刀山火海里跨出一样。
在烛光闪晃里,她看到他投到地上来的影子。他的影子予人流亡的感觉。
他们笑笑谈谈、吃吃喝喝,就像一对好友、老友,或是兄妹、姊弟一般。
没有任何毒药能逃过他的嗅觉,有一次,他甚至能在一锅发菜粉葛汤里拈出一条短头发,说:“这发上抹了豆藿香。”
自从那一次暗算失败后,在外面包围的人再无动静——仿佛已认了命,又像是不敢在去惹动在他们眼中看来是头忧郁的禽兽。
翠儿仍是送饭、菜、酒,还有洗抹用的清水进来。房里倒有的是衣服。有一次,翠儿偷偷而且悄悄地对梁任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