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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纾看他脸露紧张，以为对方听说此人就生出顾忌，内心有些许失望，但还是回答道：“魂师寿命无尽，我们这些凡辈又能了解多少……不过坊间传言，他曾在其他魂师面前夸口说自己参与过三百多年前对抗域外天魔的那场战役。如果属实的话，他至少也活过三四百岁了……”

“对抗域外天魔的战役？”易小七脑中立刻浮现在黄泉路中的那些场景。

“这些对我们而言就是传说了，天魔是天灾，常常会因为魂师晋级而突然降临，它们出现在哪里，那里就会伏尸万里，成为死亡坟地，如果魂师落单就会因此陨落。域外天魔并不是经常大量出现，一旦大规模出现，就会爆发战役。所幸的是，像是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传闻最后一次战役距今也有三四百年了”

易小七暂时将关于天魔的联想抛开，估算了一下，折合这里的时间观，三四百年之前，也差不多就是隋唐时期，还真是有几分吻合。

“易弟……易弟……”李纾轻轻叫唤了几声，发现对方神思不属，心情有些黯然，说道：“其实我们清楚自己的状况，就算你接受我们的供奉，遇到这种情形，离开也是理所当然，何况现在你也没有答应什么……”

易小七回过神来，知道对方误会了，其实就算对头真是某个古代名人，对他而言又有何区别，既然他能够穿梭黄泉路而来，别人为何不能。

他拍了拍李纾的肩膀，说道：“刚才我只是想到了些其他事，并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放心好了。”

李纾张了张嘴巴，这才明白自己想岔了，不过她并没有欣喜起来，而是更为慎重地道：“其实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如果只是尉迟恭的话，虽然你这样做会得罪他，倒也不见得一定会有事，可是今天你和那位阴差大人发生嘴角，事情就不简单了……”

“嗯，怎样不简单法？”易小七毫不在意地道。

“盛筵坞魂师之间彼此有着不成文约定，弱小魂师会互相扶持，以免受实力强横的魂师排挤。但这只是相对的，假若有阴差从中作梗，他们就会视若无睹，甚至会协同起来排斥落单一方，这就是盛筵坞的规则。”

易小七听到这里，才明白那叫卓仲的阴差临走前那句话的意思，他站了起来，望着李纾说道：“李姐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李纾沉默了片刻，说道：“魂师遵守承诺，奴家虽然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但也懂得何为磊落，我说这些只是求一个踏实，我不希望你稀里糊涂就送了命。”

这番话甚和易小七脾性，心中更是高看了对方几分，想了想，问道：“你可知道盛筵坞究竟有多少魂师么？”

李纾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魂师可不多见，但仅仅在浩烟州就有大小家族数百个，他们背后都有着魂师的影子，说起来也不少吧……”

易小七问道：“假若这次你们得不到魂师庇佑，又会有什么下场呢？”

李纾先是脸色一白，随即展现强笑道：“也死不了人，只不过李家从此瓦解，对头家族将会接管我们所有事务，除了经验丰富的采石客会被留下来，像我们这些家族成员，都会被驱散，成为码头苦力，或者成为侍妾。”

易小七默然，过了一阵，说道：“我知道了，那么我该杀掉谁才能帮到你们？”

李纾愕然，连连摇手道：“如果没有那阴差作梗，易弟只要武力慑众，他们就不敢乱来，只要为我们争取点时间，这个难关就可度过，但是现在问题就不那么简单了……”

易小七眉毛一挑：“你是说还要干掉那个阴差？”

李纾显然被他的话吓到了，面带骇然：“万万使不得，阴差归阴司管，即便阴差行事有违规则，也只能由阴司处理，你要是这样做，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易小七皱了皱眉：“那又如何……他要寻我麻烦，难道由着他对付我不成。”

“易弟如果能在盛筵坞结印，并肯在这里担任阴差，问题也许就没那么棘手了……”

易小七扬了扬眉头，他早就了解，阴差虽然权力不小的样子，但是却因此受限于该处，而且担任后想要退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自然不会作此打算，当下摆摆手道：“我不会担任阴差的，不过既然我答应帮你们，这事我自有主张。你放心，既然杀死那阴差无济于事，费力不讨好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待我明天先去一趟阴司，我倒要看看那是个什么地方……”

二十四

李纾和他接触时间虽短，可已知对方是个行事狠辣果决之人，恐怕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