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
一切的一切,人间百态。却有一个人,还是僵硬地立在雨里,黑发湿淋淋贴在脸上,睫毛颤动着,顺着滑落的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他穿着一身黑。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一身白的少年,带着哭腔,抓着黑衣的人的手臂,晃动央求:“小孟,我求你,别折腾自己好不好?”
“离开高姐,我一定帮你的,这样你就能一直和崔略商在一起了啊!”
“我们先去躲雨好不好?”
……
白衣的少年,衣服湿得紧紧贴在身上,现出了单薄的轮廓,他的嘴唇在抖动,整个人也被冰凉的雨浇得瑟瑟发抖。
“……”孟星魂没有回答,他只是木然站着,眼里弥漫的是漫天的痛苦。他好累,好苦,为什么一定要选,为什么又由不得他选?为什么他想做什么都做不到?!
暴风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因为风雨,酒楼二楼的窗都紧紧关着,当听得外面雨停的声音,楼里的客人们都迫不及待得要看看这阻了行程的雨是不是真的停了。打开的一瞬,街道落入眼中,有人惊呼:“天,那两个人还在?!”
有人问:“什么人?”
那人解释说:“下雨时候就瞧见两人没跑,还觉得奇怪,没想到他们在这么大的雨里站了这么久。”
有人唏嘘,有人猜测是情伤,甚至还有人大胆地猜测说这两人是一对。可惜马上就有人反驳,两个男人怎么可能!
无关的人,看得永远是热闹,可能同情,更多的,却只是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当然,也有羞涩的少女,取了厚厚得棉袍准备给人送去。
只是,还没等她下得楼,那黑衣的一个便直直仰倒下去,被白衣的少年稳稳接在了怀里,他心疼地喊着:“小孟……”
所以,等到少女下楼的时候,瞧见的,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她自己悠悠的一颗心,脑海里一黑一白的身影再也挥之不去,太萧瑟,太悲凉,光是那时候的一瞥,已让人心疼得泪流满面。
客栈里,追命和铁手都不在,石群也不去关心他们的去处,只是,那时候若是关心了,若是知道他们去的是快活林,他一定会趁着小孟晕过去的时候,把他带走,带到塞外,带得远远的,也好过……
快活林,一座仿佛永远不会天黑的楼,这里就算到了晚上也依然是灯火空明,当然,白天亦是热闹非凡。今天,这里的老板不在,她不需要总是在这里,因为没人敢得罪她,他们不想死得莫名其妙。
远远的,追命闻到了酒香,每次闻到酒香,他的心情便特别好,他还闻到了脂粉的味道,不烈,但却很香,很拨动心弦。 这一刻,他对里面的女人有了期待。
他们两找了一个视线好的位子坐下,点了两壶酒,追命很肉疼:“这里的东西太贵了。我们的俸禄都不够用。”
他的抱怨刚刚说完,铁手推了推他。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追命讶异了,那个人,怎么好像是他们的小师弟——冷血?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
当晚,孟星魂发了高烧。他已经太久没生病了,他甚至以为,他们在死亡之前不可能有生病的感觉。他的嘴唇很苍白,脸色却出奇的红,迷迷糊糊早已失去的意识。
石群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压力太大了,大得足以将人压垮,所以一旦生病也尤其厉害。愧疚得把冰凉的毛巾交替着放在他的额上,“小孟,对不起,你有想帮的人,我也有啊。”手指绞着衣袖,石群来回踱步,身上的药正好用完,可是把这样的小孟一人丢在这他又不放心,只是,不请大夫,人这样了也不是办法啊!
早已昏睡过去的小孟,完全不知道石群的担忧。
这一次的梦,与以前完全不同,没有追命,没有血,没有痛苦,有的,是一种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温暖。
那里是一个非常陌生又非常熟悉的村落,房子全是沙土的黄,好像就是用泥土堆起来的,顶上铺着是茅草,风一吹八成就能掀了顶的那种,偏偏这地方又都是黄土,没有树,没有植物,沙暴一来,村子恐怕都不复存在了。
只是,在这恶劣的环境里,还有一群人生活着,他们或老,或少,或是妇孺,只独独少了壮年,这样的一群人,注定要生活得很苦很苦。
其中的一间屋子尤其的破,几乎已经坍了一半的土墙,更不用说,茅草铺的屋顶,对这户人家来说,更是奢侈。
这土房的主人是一个女人,一个皮肤晒得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