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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先前的那两个杯子蓄满了,怿王一杯,大将军一杯。
完了,她才慢悠悠地进去又重新端了两个杯子出来,注入茶水,因为要去掉第一泡的水,所以刚刚她将茶叶放得多了些,按她的估计,怿王和陶天那两杯茶的浓淡应该正好,倒完这前面两杯,壶中的水少了,又多泡了一会,后面杯味道自然要浓些,苦些。
所以,她没有给自己倒。
没想到那华明宇抿了一口,竟然道:“浓淡适宜,清香袅袅。”
怿王的那杯只剩下一半了,便也跟着夸了两个字:“甚好。”
陶天则十分低调地自豪着:“这几日一直喝匀匀泡的茶,倒教府里的丫鬟清闲了不少。”
华纤凌喝了一口,随即也跟着笑了,问:“刚刚远远地看着,宣小姐可是将第一泡的热水倒进了湖里,这千澈湖中鱼虾也沾了口福呢,只是我刚刚看热气腾腾的,怕是要烫到他们的嘴。”
你这是在暗讽我没爱心烫死活鱼了么?
“只可惜茶水倒进湖里,须臾便散了,若它们想被烫到,还真要游得够快。” 陶晴去最靠边的那把藤椅上坐下,又笑嘻嘻地道:“若不是上次在府里看到郡主也是吃鱼的,眼下我还真有些担心郡主要给湖里的鱼虾抱不平呢。”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好像玩笑一般,华纤凌又不好跟着解释说她想多了,只得跟着笑笑,她没想到一个从深山里走出来的野丫头竟然反驳得如此漂亮。
倒是陶天在一边开了口:“偏有这许多话。”可嘴上这么说,那语气里却完全没有要责备的意思。
只有坐在桌边的怿王往棋盘上扫了扫,又看到桌子两边上那些被吞掉的黑白棋子,便立即明白了。
华纤凌一直暗中观察着怿王的一举一动,捕捉到这个信号便跟着往前凑了凑,也猜出了个大概,笑问:“宣小姐在同谁下棋?”
“不是在下棋,”陶晴笑道,“是哥哥在教我,只是我在山野村郭呆的久了,对这些却实在不很精通。”
华明宇点点头:“这个事情,慢慢学就好。”
“华侍郎所言极是。”陶天道,“下棋本就是个修身养性的事情,只在其中意趣,这些死物能让匀匀得些乐子就是了。”
那华纤凌点点头,道:“早闻怿王爷棋艺无双,不知今日可否请王爷赐教几招?”
怿王扫了一眼棋盘,浅笑颔首,“郡主请。”
陶晴虽然自己不会下,可别人落子后的优劣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于是十分低调地在一旁围观。
第一局,华纤凌执白子先落,可黑子落到十三枚时,陶晴就知道这郡主虽然比自己厉害得多,可跟王爷比起来,就完全不是对手了,可最后的结局竟然只是黑子险胜三个子。看来这怿王还是很给佳人面子的,至少没有让佳人输得太难看。若是自己上呢,自己那个臭棋篓子,王爷也会控制着只赢三个子么……
第二局,华纤凌输掉三个子;第三局,王爷又赢三个子……
陶晴汗,王爷大人,你每次都赢得这样巧,放水放得太明显了啊……
陶天大约觉得王爷太憋屈了,终于看不下去,道:“不知宣骆能否有幸跟王爷对弈一局?”
怿王正在拣棋子,冰凉圆润的黑子夹在他手指尖,黑白相称,好看得晃人眼睛,他依旧是浅笑颔首,“将军请。”
怎么说呢,陶天这货虽然整天都很臭屁,可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比如丹青画,又比如围棋。在围棋上,他从未输过,这让陶晴很不齿,因为他明明是专业水准,却老是跟人家业余的人对弈……
这次怿王执白子先落,然后陶天出黑子,只能说两人每一步都下得十分之精妙,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只能说是风格上了,陶天向来擅长布局,放长线钓大鱼,走了十多二十步后,在对方忘掉前面时,他才回来收线,让你恍然大悟“原来当初这个子时这样用的”;而怿王落子则是典型得攻守随心去留无意,若是这边情势危急,他会潇洒地放弃,然后在其他地方补回来……
只能说两人各有所长,可陶天到底是二十一世纪学围棋的人,比对方多吸收那么多年的成果积累呢,所以后面便隐隐有了优势……
陶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觉得有些饿了,就退后到一边的藤椅上坐下了,片刻后,陶天忽然道:“王爷,不如今日就到这里?改日继续,如何?”
怿王笑笑,道:“好。”
华纤凌有些失望,怿王明明已经有了优势,干嘛不把姓宣的给堵死啊,可她也不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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