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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要随从行围,唐泽在从兵部回来的路上,径直去了趟周黎轩的府宅,可是看门的家仆却一路将他引到了周黎轩的卧室。唐泽心中正在纳闷,进了门就看见英武不凡的周世子此刻正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擤着鼻涕,一脸郁闷的望着他。
“……哇。”唐泽用同一个十分简短的语气词表达了他此刻的惊讶。
自从认识周黎轩以来,他还真没见过他生病,就连寻常的咳嗽几声都少有。真是太难得了。
“不若庆祝一番如何?”唐泽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早知道他没好话,周黎轩也懒得跟唐泽计较。谁能料到,昨日他不过是因为午睡之时贪困多睡了会,夜里便睡不着,于是跑去房梁上难得地风雅了一回,看星星看月亮,顺便吟几句其实根本没背全的诗词。结果……果然像他这种豪迈奔放之人根本不适合故作风骚,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给他来了个风寒作警告,看来以后一定要和那些文臣墨客离远些才好。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那劳什子行围打猎他也压根就不想去,本来他的地位就有些地位尴尬不说,况且从前他也听庆襄王提到过,这不过就是臣子们为了在宣文帝面前表现和博得皇帝好感的一场戏罢了,若是做的好了自然万事大吉,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又是当着皇帝的面,岂不是一不小心性命就有在鬼门关前绕上一个来回或者干脆回不来了的可能?根据他老子,也就是庆襄王本人的亲身经历,几年前就是因为还没被派往封地的庆襄王在随扈行围之时,不小心和宣文帝射中了同一头猎物,惹得宣文帝暗中不满,找了他几回茬,最后还编了个理由,把他派到西北那种荒凉之地做了郡王,非诏不得入京。
其实庆襄王为了这件事,也着实郁闷了好几年,本来嘛,他也是皇室宗亲的身份,自小在京城这种富贵繁华之地长大,突然被扔到了相比较之下生活条件苦逼兮兮的西北,就算是个郡王,在不适应的情况下也会活的很不痛快的。于是在周黎轩还是个黄口小儿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听到他老爹明里暗里地对着宣文帝各种不满加抱怨,反正山高皇帝远,他就算把宣文帝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也没人管。
咳,扯远了,要是真的追溯到宣文帝的祖上,和他庆襄王也扯不开关系。
因着自家老爹的耳濡目染,周黎轩骨子里对京城的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皇公贵族大都也有那么一点不屑,不过他也不会傻到在举止神情上表现出来,该怎么着还是得怎么着。
听了周黎轩的话,唐泽也打起了退堂鼓,要不,他也不行偶感一下“风寒”?也省得唐周氏待在府里不安心了。
“别呀。”周黎轩闻言,一句话就打消了唐泽的念头,“你不知道那位秦公子这次也要去吗?”
“你说秦维叶?”唐泽张大嘴,他居然把这回事给忘了!
小说里,就是因着此次鹿苑之行的接触,殷齐才开始明目张胆地在秦府出入。
这绝壁是悲剧的开始……
不成!所有会让小受对渣男心动的可能性都要狠狠地扼杀掉才行,待他好好回忆一下那时的剧情。
“皇上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越多他越满意。所以一些没有练过武的文臣也时常会被叫去凑个数,你那秦公子本就是殿试三甲,早前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这次当然要去。”
“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唐泽在思索之余,也颇为疑惑,周黎轩在京城待了也没多久,怎么许多事情比他还清楚?
周黎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知道我在礼部实在是没有什么事可干,都快要闲的发霉了。”
唐泽闻言,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他这些日子在兵部,也觉着要做的事实在是乏味,不过好歹干的还是些正经事,比起周黎轩要好多了。
隔日队伍出行,因着有皇帝本人在内,所以为了保证大宁头号重要人物的安全,御林军出动了整整八成的精锐军,还有部分临时从附近地方抽调来的宁军和守城军,由里到外,从前往后分层把守。大道之上,只听得马蹄滚滚,车轮辘辘,所到之处,雁过拔毛,寸草不生!呃,不对,是声势赫赫、无人敢近,到了城外,便是惊起一片尘土外加各类飞禽。
要不怎么说宣文帝做了这么多年皇帝,从来没有在出宫的时候被歹人行刺过,他每次出来都有人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那刺客还没到跟前呢,挤都能被人给挤出去。
这年头,刺客也不好混啊。唐泽望着浩浩荡荡队伍,默默感慨了一番。
傍晚之时,队伍到了鹿苑,便开始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