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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苦命啊——”

老奶奶用露水洗脸（1）

——农民老奶奶给我上了一堂让我掉下眼泪的课

清晨起床后我走出贺爷爷家院子，这些日子这里下过几场雨，加上这里秋天来得比较早，已经有些袭人凉意，由于我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和往常一样还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可这一大口的呼吸不要紧，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紧接着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在这样的山区，地较广、人较稀，不说打一个喷嚏，就是打十个八个的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可偏偏我的这个喷嚏打出来太不是时候了，让贺家老奶奶十分尴尬，却让我万分难过。

一个喷嚏怎会带来这种异乎寻常的结果？事情是这样的，清晨我起床走出贺爷爷家院子，想到坡上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当走到贺爷爷家猪圈外的一个拐角儿处，正准备要走向荒草坡上，我看见贺家奶奶已经在坡上，她弯腰双手在草上来回摆动，我正要问候一下，不料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这一个喷嚏打得实在不是时候，它把贺家奶奶给惊吓了，吓的贺家奶奶差点儿没有栽倒在草坡上。她向前扑了下，双手扶到了草地上，之后她急忙直起腰，转过身子看见了我。贺家奶奶脸上湿漉漉的，我觉得很是抱歉，是我让老奶奶受到这么一个大惊吓，把脸都蹭到地上了。可当我急忙上前去扶老奶奶时，发现草并不高，老奶奶只是向前扑了一下，脸并没有接触到草上啊。我心里觉得有些纳闷，老奶奶怎么湿着脸呢？

这时，老奶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有些不自然还显得有些尴尬，她双手飞快地拭抹脸上的水珠。我也没有再多想，就问奶奶早上好。可老奶奶还是一脸尴尬没有缓过劲儿来。这引起了我的好奇。老奶奶不就是脸上溅到了露水了吗，她为什么显得那么尴尬呢？我再看老奶奶时，她已经扯下肩头一块很是破旧的毛巾开始擦脸。我恍然大悟，原来老奶奶是用草上的露水在洗脸。

刹那间，我心里莫名地难过，不知道再和老奶奶说点什么。我盯着老奶奶已经擦干的脸，她也看我，我们就这样相互对视了好一会儿。还是老奶奶打破了沉默，“娃娃，这么早起来外边很冷的，你要多穿件衣服，你没有带外套我给你找件你爷爷的，早晨你先穿上。我起来给牲口添了点草，看露水很大我也就借着洗把脸。在屋子洗还要浪费水么，这露水也很大，我湿湿擦一把就成了，人老了没有那么讲究了，本来老农民嘛，也没有什么讲究。不管用什么，洗干净了就可以了。”老奶奶还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前天中午老奶奶在给我杯子倒水时，她把我头一天剩下的半杯水倒进自己饭碗里喝了，我也明白了她为什么把我们洗过脸的水倒进一只铁桶里存放着了……

在后来的几天里，我更是看到他们对水的珍惜。贺爷爷每次都硬是让我们先洗脸他后洗，原来他就是继续用我们洗过的水洗，他洗后并不是像我们一样把水倒掉，而是倒在一个桶里存放着，下午他们从地里干活回来就在桶里洗手上的泥土，沉淀之后再把水倒出来喂猪，几乎是一滴水都不浪费。有一天，贺爷爷用我们洗过脸的水洗了洗他的毛巾，之后又把他的一件沾满泥土的汗衫放进去，在里边淘洗几下就晾晒了起来。那水已经是黄泥汤了，可贺爷爷依然没有把那样的水倒掉，照旧倒入桶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老奶奶用露水洗脸（2）

在后来的几天里，他才给我讲起缺水的难处。“娃娃啊，你们在城里水龙头打开水就会哗哗流出来，虽说要花钱，可是你们不怕没有水吃没有水用啊，我们就算有钱，没水了你买也买不来。现在城里有什么矿泉水、净化水，那可不是我们山区农民能吃得起的水啊，再说一旦大旱了就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今年头半年就是大旱，有许多人家没有水窖，有的水窖小就没有水吃了。你们没有体会过我们这里缺水时有多么难，那可比还没满月的孩子娘没有了奶水还可怜。有时会把你焦（干渴）得心慌，焦得生不如死啊！这可不是爷爷说着吓唬你们，我年轻时，就在湾湾后边那个村里有个小娃娃渴得不行了，娃娃想着水窖里可能有水，他跳进水窖里找水喝。可水窖里也是干的呀，结果孩子爬不上来。家里大人去几十里山外去拉水，那时没有现在这样的路，回来时还是上坡。一走就是一天多，回来后大人找不到他们的娃娃了，到处找就是没有找到，还以为娃娃是被人拐走了呢，谁知在水窖里啊。可能是孩子又渴又饿，喊叫也没有人听见，就那样一个都快要上小学的娃娃就死到水窖里了。后半年天下雨，水窖里进满了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