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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里的路,估计骨头都碎得够彻底了,若非他是头上古大妖,只怕连爬都不能够。
他没有看到敖翦,心里有些奇妙的错落感。
小鱼离开了吗?
应该按照他的吩咐躲藏到无人的山林洞穴里去了吧?
“滴滴答答──沙沙沙──”雨水打落在茅草上,看来简陋的屋子居然挺结实的,并没有一丁点漏雨。屋子虽小,却能遮风挡雨,让人有种温馨的感觉。
丹饕有点艰难地试图挪动身体,但显然是有些勉强,於是他想用手去扶,这才发现手部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像不存在般轻柔,非凡纱可媲,这是……鲛绡?!是小鱼?
小鱼还在?!
眼下的状况,似乎并不如他预想。至少,小鱼没有走。
他环顾这间屋子,虽然简陋,但是锅碗瓢盆都挺齐备,看来是有人在这里生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正是困惑,外面有了声响。
“阿剪!真有你的!又打到大鱼了!”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
回应对方的,是丹饕熟悉的声音:“得多谢李叔您把渔船借我,这一篓鱼是谢礼,您可别嫌弃。”
“这、这可怎麽说的!阿剪你也太客气了!我这脚摔伤了本来就出不了海,渔船放这也是放。”
敖翦声音显得挺大方的:“收下吧,李叔!”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你那哥哥怎麽还没醒,都大半年,还没点起色吗?”
“嗯……”
“唉,说起来你们俩兄弟挺可怜的,怎就那麽倒霉遇到风暴呢?船沈了不说,你哥还弄伤了身子昏迷不醒。幸好有你这个弟弟,咱们这村全都是穷人,帮衬不了什麽。不过真看不出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打渔倒是好把式!”
“老头子!你在那里唠唠叨叨地说啥哪?还不快给我回来!”一个女人大声地吆喝打断了他们的话,听似小声嘀咕却又像故意让人听到的音量没有逃过丹饕的耳朵,“也不怕给传染了那古怪的病……”
“来了来了!娘儿们小心眼,你可别在意!”
李叔的声音远去,屋门从外面被拉开,一个高瘦的身影在逆光中,带著雨水的湿意,手里提著好几个装满鱼的大竹篓。他把蓑衣脱掉挂在门口的位置,然後把竹篓里的鱼倒入一个巨大的水缸里。
青年洗干净了手,去倒了一碗水,可不是自己喝,端到床边,当他看到张开了眼睛的丹饕,竟一时愣在原处。
“大……大妖怪……”
粗犷的脸露出了让他安心的笑容:“小鱼。”声音有些沙哑的低沈,但至少是清醒的,敖翦总算是回过神来,喜出望外地扑了上去:“醒、醒了!还……还好吗?!有哪里疼吗?要、要不要喝点水?饿了对吗?我在缸里养了很多鱼,吃点吗?”
看他紧张又手忙脚乱的模样,笨拙,却是最直接的反应。
丹饕抬起手,够触碰到了敖翦的脸:“汝问何多,应答何者?”
敖翦愣了愣,连忙将他扶起身,然後把碗送到他嘴边:“那麽先喝点水。”事实上他每天晚上都会倒好一碗水,准备给每天都可能醒来的丹饕喝。
尽管只是一个简单的决定,可丹饕还是相当敏锐地觉著敖翦有些不同以往。因为他并没有向以前那样一味地等待,而是率先做出了对病人来说比较应当的选择。
丹饕没有拒绝,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
尽管这绝对不是煮开的水,不过要一条从出生就住在海里的小鱼生火煮水确实有些难,不过生於上古的妖怪并不在意这些,水能够解渴就行了,可没有凡人那麽多的讲究。
“伤口还疼吗?”敖翦摸著丹饕受伤的手。尽管这些已经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好最昂贵的药物,但伤口却一直都不见恢复,万幸的是大妖怪除了昏睡不醒之外并无其他见险的症状。
不过这些对於丹饕而言实在不算什麽,自上古时就经历无数与神族大战的大妖怪可没有那麽矜贵,断几根骨头,烧焦点皮肉只是疼了点,只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回扛过天塌之灾,伤得是有些狠了。
丹饕习惯地抬手,拍了拍敖翦的脑袋:“尚安。汝何不听吾嘱?”
想起丹饕昏倒在海岸边上,却要他独自离去,敖翦有些气恼。
不过对上丹饕沈稳老练的目光,他不敢当面闹“才不要听话”的任性。
“你教的化形术我学会了……这渔村里的人都挺好的,收留了我们……不过我说了谎……”对於欺骗了那些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