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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左含英似在绕室彷惶,咄嗟吁叹。她忍不住了,突地一个“珍珠倒卷帘”,莲钩在檐头一挂,纤指在玻璃格子上一弹,倏地又缩回瓦面。这时只听得屋内一声喝道:“奸贼,你下来!”接着几枚钱镖破窗飞出!左含英敢情竟把她当成了贼人!
柳梦蝶噗哧一笑,蓦地飘然而下,一手推开窗棂,笑道:“奸贼来了,含英,你还不赶快准备。”
柳梦蝶银铃似的笑声,顿令左含英惊呆住了,他直怀疑不知是否梦中?也不知是真是幻?这笑声,和三年前在高鸡泊内,放舟嬉戏时的笑声完全一样,是那么的天真无邪!
左含英惊疑之间,柳梦蝶已穿窗而入,盈盈地走近他的面前,佯嗔诈怒道:“怎的老远来看你了,你连招呼也不招呼一声?”
左含英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不是师妹还是谁?他这时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哦!师妹,果真是你?”他想上前拉柳梦蝶的手,可是又怕唐突,呆呆地站在那儿,只是定着眼珠在看。
柳梦蝶又噗哧笑道:“怎么老是看我,不认识吗?怎不说话呀?”
左含英定一定神,眼眶里含着泪珠,哽咽说道:“我只道不能再见着师妹了,大师兄呢?你不是要和他永远在一起的。”
柳梦蝶温柔地靠近他的身边,她的心中,虽然在这刹那间也泛起了大师兄的影子,但眼前的美少年很快地就遮住了她心头的暗影,她看着左含英的俊样儿,不禁撒娇地说道:“谁说过要永远和大师兄在一起?我只是说要‘考虑’罢了,你怎的就这样负气,不辞而行?”
左含英一听柳梦蝶这样说,真如叫化子拾到金子,他料不到一下子形势完全倒转,他狂喜问道:“师妹,那么你是欢喜我了?”
柳梦蝶含羞不答,只点了点头。这一下子,左含英数载相思,三年阔别,所隐忍着的感情,就如狂潮汹涌,再也不能自持,他倏地一伸手,拖着了柳梦蝶,喃喃地说道:“天可怜我,师妹,你毕竟是我的了!”
良辰美景,斗室两人,柳梦蝶的侠气全消,化为了柔情一缕,她竟像小孩子一样,伏在左含英怀中,左含英这时,如饮醇酒,如游太虚,真不知天地之间,除了两人之外,还有什么。他把手一招,将灯灭了,在黑暗中,两人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
良久,良久,两人才如梦初醒,气息吁吁,厮搂着倾吐多年的情愫。这两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只是享受着这带着苦味的美酒,热情在他们心底燃烧,美景在他们眼前幻现。他们正在迷迷糊糊之际,忽地柳梦蝶将左含英一推,喝道:“快起!”话犹未了,几点寒星,早穿窗飞入!
暗器突来,骤惊暗袭,左含英在这生死关头,本能地双臂一张,卫护着柳梦蝶。在这间不容发之间,只急得柳梦蝶“哎呀”一声,左臂一带,便将左含英扯过一边,右手一抄,便抄起一张薄毡,用力一抖一张,几枚暗器竟给薄毡一挡一卸之力,都斜斜地直滑出去,射在床中。说时迟,那时快,柳梦蝶在床中一滚而起,正好迎上一个扑近床前持刀猛斫的凶徒。
柳梦蝶好生了得,那张薄毡在她手中,竟自成了一张奇门兵器,她猛地一卷一收,就将当前凶徒蒙头裹住,好像端午节的大粽子!凶徒手中的刀,虽然也刺穿了薄毡,但给柳梦蝶一裹一束,绞得他虎口奇痛,刀也朗声的掉在床沿上,柳梦蝶更不打话,一手抉着这人,一手抢过那口刀,就迎战来敌!
柳梦蝶这一手薄毡拒敌,原来就是脱胎于心如神尼以铁拂尘敌刀剑以柔制刚之术。她临危不乱,举手之间,就制住了一个凶徒。只是这些动作都是快如闪电,在她抖起薄毡拒敌之时,她竟不知左含英在一开首“卫护”她时,竟自中了敌人的喂毒暗器,三枚用苗疆特有的毒树汁炼成的凤尾镖!
柳梦蝶挟人质,挥利刃,一踏实地,就逼得窜入室中的几个凶徒,纷纷后退!他们半是投鼠忌器,半是在斗室之中,施展不开,竟自“扯呼”(走)一声,又窜出窗外,
柳梦蝶略定心神,不见左含英下来帮忙,急回首,只见左含英竟是在床中辗转呻吟!这一惊非同小可!急一旋身,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苗疆毒树汁炼成的凤尾镖,只有三寸来长,伤人不痛,只是毒汁见伤口即钻,令人软麻,没有解药不过一个时辰,就得毙命!左含英不知厉害,竟自答道:“没有什么紧要,只是受了点轻伤,师妹,快出去料理了这几个凶徒再说!”
柳梦蝶还在迟疑,屋外的凶徒又在哗然大笑:“柳剑吟生的好女儿,原来在屋里恋着小白脸,不敢出来!你这贱丫头不敢出来,老子们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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