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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鸡和烧鱼一样,也讲究一个“烧”字。烧得好的鸡,整个泥坨都爆出纵横交错的裂纹,两掌一击泥坨便散了,用手一扒拉,粘在泥上的鸡毛随着泥块一起脱落,白嫩嫩香喷喷的富贵鸡便出来了。
这蜻蜓湖真他妈的富得出格呀!杂工喟叹看,投眼向湖面。建在水中的两栋别墅的阳台上,有十数人在垂钓。有一钓翁扯起了钓竿,但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一个美人。但见那美人从水中一跃而起,蹦出水面之后一个空心翻,以双掌插入水中。好美的身姿呀!怪不得那些几十岁的成年人也乐得象个顽童似的手舞足蹈。
那一位提起竿,也是一个小美人。这小美人的耳环被钩住,被拉出水面,但她不象刚才那位一样来个鲤鱼翻花,而是平浮在水面,板脚板手,似乎极不甘心被人钩上来。
这些人是钓客,而不宾客。虽然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们也同样有丰盛的招待,但他们必竟是另一个档次范畴的。尽管这些人之中也有数百万元的老板。
眼看着那浪里翻花的美人鱼,耳听着别墅宾客推杯换盏的嘈杂声,杂工定定的望着湖中的盘龙假山,那分明是潜藏已久,适时而出,腾空而起,欲直上青云的蛟龙,那鳞次枳比的荷叶龙鳞,那粉红色荷花蜿如映射着朝霞的水珠。美啊,荷花青龙!怕只怕它将翻江倒海!再回头看这山顶的猛虎。你说它困在笼中?你看它那双眼!你看它那四只抓地钢爪!你看它那挫身蓄势的雄姿!铁笼吗?恐怕困它不住吧!
杂工托着一个泥坨在掌心溜溜一转,一掌击碎泥坨,扒掉鸡毛泥块,扯下一个鸡腿,自言自语道:龙将腾,虎将跃,我也该填饱肚子。
马仔转过来,见那个新来的杂工扯着富贵鸡吃得津津有味,不由的妒火陡升,妈的,老子也没享用过一只全鸡,你他妈的一来就放胆!他气势汹汹的奔过来,一掌砍去,杂工猝不及防,跌到了一堆火热的碎泥中。杂工被烫得难受,急忙往外一滚,虎跳起来,拿桩站定,皱眉看定马仔,到底他还是忍住了。呼出一口气,收势作罢。
马仔以为他老实可欺,赶上一步,提拳便打,破口便骂:你妈的敢跟老子翻样?他耍威风耍得正起劲,突听曾姨喊道:别打人。
马仔住了手,回身对走过来的曾姨说;这狗日的,偷吃了一条醉鱼,又偷吃了一只富贵鸡。曾姨看看杂工,对马仔说:贪口福,是人最基本的欲求,所以偷吃不算犯法。
马仔扯动嘴角冷笑一声:情欲是人生最基本的生活动因,那么偷情算不算犯法呢?
曾姨极力压制住了她的冲动,微眯了眼打量了马仔足有几秒钟,尔后平静的说:如果你有婚外情,我会说服你妻子坦然面对这个事实。
马仔张嘴欲语无言。又听曾姨说道:蜻蜓湖风高浪急。如果你确信你能找到比蜻蜓湖更好的打工地,你可以为所欲为,否则,就不要滋事生非。
马仔象是从不曾认识曾姨似的,瞄了她半天,才说:你的人品,我不想说。你的胸怀可以作我修行的楷模。他横一眼杂工,飘然而去。
易丹俩姐妹走过来,很亲热的叫道:曾姨你好。易丹加一句道:曾姨忙坏了吧。曾姨慈善的笑着说:做事的人多哩,那有我忙的。她撕开一只富贵鸡递给易丹易珊。易丹接过鸡子,以两指尖儿撕开了一点送进嘴里,说道:这么大个家业,以及蜻蜓湖的形象,全靠你操持,真谢谢你。易珊一把扯下鸡腿,张口撕下一大块鸡肉,边嚼边说道:曾姨跟我姐姐一般大的年龄,把这样一班人调理得这顺当,你真有治家本领。
曾姨笑道:是你们弟兄姐妹顾家,那是我的本领。她转向易丹,低声说道:易丹,我们都是女人,有句话我想跟你说说。易丹略一思忖,笑道:曾姨有什么话想说还用得着这么拘谨吗。曾姨笑一笑,说:易家发浑朴,实在,虽然远不如易家园聪明、灵光,但一个家庭,总得有一个人守家。
易丹微微一笑:曾姨认为妹妹能嫁哥哥吗。曾姨笑道:这么说来,我不应该跟你老爸一起过?易丹说:这是两码事。曾姨说:你们俩兄妹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是一个屋檐下长大。退一万步说,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你应该做到不让易家发多心。如果两兄弟闹起来,这蜻蜓湖就会落到外人手中了。
易丹点头应道:曾姨放心吧。这样的事也让你操心,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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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珊甩掉鸡腿骨,说:我也有一句话想跟曾姨说说。易丹急忙一扯她的衣杉,对曾姨说:我本来想让你告诉二哥,让他不要因婚事让我为难。现在既然曾姨开口了,我也不好无情拒绝。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