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3/4 页)
常八九’,既是人这一生不如意的事已如此之多了,却为何还要自个儿为难着自个儿?向着心做不好么?咱对得起天地良心,咱也要对得起自个儿的心!小姐,溶月是个笨人,总觉得人,缘分太过难得……我说夫人一句话,小姐别伤心!我觉着夫人也没什么说的,即便抛下了小姐,但她活得是她自己,是觉着活着没意思,才跟了老爷去的……小姐觉着,如今这么悬着,谁有意思呢?”
溶月瞧骆垂绮听得怔怔的,知有些往心里去了,便又补上了一句,“小姐心里可还有航少爷的人么?就算溶月当日死了,小姐心里可还放着航少爷?小姐……我这口改不了!咱们既是亲姐妹相待,我就问问你心底的声儿,你也问问你心底的声儿!”溶月见她皱着眉不说,继而又猛抬头想要说话,便又阻住她的开口,“小姐,你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你该知道,你心里也清楚知道,当年的事,我,与航少爷无关!我都能放下,小姐,你在坚持的,就是那‘欲加之罪’了!”
这话就像一根钢刺,忽然就扎进了骆垂绮的心里。溶月的事,是孙家的长辈,确与孙永航无干,可……她原来是在找着借口么?为何要找借口?为何要欲加其罪?她放不下的,到底是什么?
乾定八年的最末一日,整个碧落朝似将之前兵祸轻隙的兆头给轻轻掩去了,依旧将辞岁迎新办得红红火火。只除了政务房里那一豆烛灯——孙永航正奉女皇诏,擢拔为黄门侍郎,随证君旁。此刻虽是除夕夜,然女皇却特命其独留于政务房整理匈奴此番犯边一事。孙骐夫妇虽有些暗怨女皇不近人情,然儿子又复得蒙重用,两下相折,仍是欢喜居多,是以也不再多提,只派了人多送了吃食过去。
先皇有例,未正,便是百官随女皇一同于太庙拜祝,之后便是女皇颁下恩旨,赏赐一些钱帛,仍旧放回家去,与家人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孙家做外官的少,除一个远戍瀛州的六爷孙骏,以及孙永航,人倒也齐全。毕竟是守岁之夜,即便是孙骏,亦不忘捎带了十坛子的临汾骷辘酒回本家赠予族长兄弟姐妹们,当然还有二十匹闻名天下的瀛绣。
守岁饭之前,先是祭祖,由孙骥主持,至祠堂跪礼上香后,便也罢了,不再似七月半中元之重。祭过了祖,便是年夜饭,然而三房处却是相柔姬与骆垂绮同为缺席,只俩孩子在席前由祖父祖母带着。这虽有些下了面子,然于孙骐夫妇来说,却也不错。总归是自己孙儿,两人的疼爱原先碍着柔姬权势,亦多少阻于骆垂绮的冷待,此刻撇却两人,不知有多高兴,一边一个抱在膝上,只要两孩子眼往哪儿瞅,那儿的菜便会自动夹到口中。荻儿自是不用说,菁儿因平日里见得不多,此刻越发娇宠,只恨不得就揉在怀里疼着。
饭后,孩子自是吵着要外面去放炮仗,于写云怕烫着,就叫历名小心跟着,又让自己身边的锦儿衾儿一同跟着去看着。孙家亦是世族,到了年边,自然也订了不少巧匠制的烟花,一时点将起来,满园里四射,煞是好看。
孩子们在园子里放炮仗点烟花,屋子里,男人们与婆婆媳妇妯娌们也各自围成了一圈,说话的说话,打牌的打牌,玩棋的玩棋,也挺乐。坐到了戌半,有官职在身的男人们便换了官服,齐去朝堂向女皇朝贺。
已近子夜初交,整个天都街头已渐呈欢腾迎新之象,各家爆竹竞响,一阵盖过一阵,传遍家家户户,那喜迎戊申的氛围在这满溢了硫磺味的大道上燃烧开来,其中亦有货贩陆续摆将出来,准备闹宵庆。
到了朝堂,贺过朝,女皇便会依照先皇朝例,在宫中摆下便宴,主场是看戏,多是各处的异风异俗,滇云的排笙,格尔木的短枪舞,乌州阴绍族的姜子舞,平州的杂耍等等,坐不住的亦有禁宫偏厅的柳苑可供歇息。
女皇看了一阵,状似无意地与端王闲聊着,信王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然声音太过嘈杂,并听不清,只隐隐约约听见几个字,“骆……鲲鹏万里……”信王细细思寻,似是有些想到,然而终究摸不着头绪。这边才不过转念,那边女皇已叫来了孙骐近旁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那孙骐脸色有一阵红又一阵白。
信王有些疑心,才要细听,却见女皇已站起身来,笑着出殿去了,只见孙骐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沉吟了片刻,信王递了个眼色给相渊,也便起身走了。轻轻地跟出去,却见女皇由效远扶着上了皇舆,孙骐白着一张脸,却是跟着这舆车一同走,看方向,是……竟是孙府?!
车马行了一阵,女皇忽然喊了停,效远会意,立时示意孙骐凑到舆前听御。孙骐忙不迭地凑上前细听,然而听了片刻,却仍是什么话也没有,良久才听见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