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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什么?!欠了颍州军什么?!欠了世人什么?!她已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连最后这一条性命都要搭进去?!”
萧策微微闭眼,负手凝立,仍旧一语不发,唯有微微翕动的唇泄露出些许心事。
戴思秦看着阿瑜,轻声道:“阿瑜,萧帅派去的,不是沈浣,不是自家师弟,派去的,是军中最强的战将,去争那能保住毫州剩余十五万将士与我们根本的两天。”说着他微微一顿,一字一句道:“今日若换萧帅与元帅易地而处,萧帅也同样会去。”
阿瑜惨然看着两人,踉踉跄跄退后两步,“你们这群疯子!疯子!”
看着阿瑜冲出去的背影,萧策凄厉一笑,低声喃喃道:“我倒当真希望自己是疯子……”
……
纪晓芙心中正懊悔方才一手慢了,没有拉住猛然冲出去的阿瑜,焦急的满营寻找阿瑜身影,却又不敢离得沈浣帐子太远,怕阿瑜自己回来找她不到。恰逢此时,见得沈浣往自己这边而来,不由松了口气,几步上前,同沈浣道:“沈大哥,方才阿瑜姐姐得了……消息,便冲了出去,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你还是快去着人找找吧。她身子不好,莫着了寒凉。”
沈浣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她去哪里了。你且放心,她不会有事,一时半刻便回来了。”
纪晓芙听得沈浣这般说,才微微放心,想起刚才阿瑜急怒之间同自己所说的只言片语,不由担忧更甚,问道:“沈大哥,你……当真要带兵去皇集?可是凶险得很?”
沈浣却不答纪晓芙所问,向纪晓芙微微一笑,柔声道:“晓芙妹子,我托你一件事可好?”
纪晓芙见得沈浣神情奇异,心中一惊,却又不由道:“沈大哥有何事情尽管吩咐,但得小妹力所能及,无不尽力。”
沈浣笑得更开,“那便先谢谢妹子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纪晓芙道:“这次我去皇集,不同以往。若是我能回来,你将这信还了我便是。可若我死在皇集,便劳烦妹子跑一趟武当山,将此信交给武当俞二侠。”
一瞬间,纪晓芙只觉得手中那薄薄一封信近乎烫手。然则看到沈浣似笑非笑似叹非叹的神情,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良久向沈浣躬身重重行了一礼,“小妹决不负沈大哥所托。”
沈浣亦是认真回了个礼,看着她模样,拍了拍她肩膀,清浅而笑,“好妹子。”
看着沈浣离去的背影,纪晓芙但觉鼻子猛然一酸,眼眶微红,不由伸手拭泪,待得抬起头来,沈浣已然去得远了,阿瑜却从侧面一步步过了来,看着她手中那信,神情凄厉,盯着纪晓芙。纪晓芙知她意思想问这信是什么,心中不忍,却又无法拒绝,只得轻声道:“沈大哥说若是他……回不来,便叫我将这封信给俞二侠。”
阿瑜狠狠的盯着那封信,良久,忽地猛然一拉纪晓芙,压低声音急促道:“晓芙,快去,你现在就去给俞二侠。马上就去!立刻就走!”
第六十五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正月初七。
天色阴沉,野云低垂,沉沉的笼罩着灰蒙蒙的大地。风渐渐凛冽起来,夹杂着土腥席卷而至。嘶啦啦的打在人的脸上,仿佛苍天力竭的喘息。
眼见便是一场大雪将至。
沈浣的面前黑压压的是无数张脸。
年轻的,年老的,追随多年的,新近征入的,每一个都是她的手足兄弟,同袍同裳,同忾同仇。
她端起酒碗,一跃上了点将台,运起内力朗朗而道:“五年之前,元虏南下欲取颖州。彼时我们的兄弟,何沧何将军,以一万军士死守开州十余日,最后殉城而亡,一万兄弟无一生还。三个月后,我领军抗击元军于沙河,何将军的奠礼上,我向所有兄弟言道:我沈浣,不能确保你们六万人出征六万人还,但是我愿以身家性命担保,绝不会有第二个开州!”说至此处,她抬手仰头一碗酒饮尽。
一万士卒,是她亲自过问挑选。此时行列整齐,军容严整。
“你们是我亲自挑选,多为颖毫二州子弟。家中独子者不要,已有妻儿者不要,父母无依者不要。今日,我沈浣仍旧不能保你们一万人去一万人回,更不能保皇集一战会不会是第二个开州,但是我沈浣在此依旧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只要我沈浣还没有去见何兄弟,你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就绝不会遭元虏所害!”言罢第二碗酒饮尽,“啪”的一声将碗摔碎在台上。
军士当中隐隐而动,迅速传播开来。沈浣的声音却依旧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我这青龙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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