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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天然景致。”
卢有朋听了侍茗的话,歪着头若有所思。忽然开口吟道: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
有美一人,伤如之何?
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
吟完诗句,神情黯然,看样子真的就要涕泗滂沱了。
侍茗吓了一跳,虽不大明白公子所吟诗歌的意思,但看公子的神情知道不是好兆头,唯恐自己的话说得不合适,又引起公子的病情发作。赶紧截住话头,故作兴奋地说:“不过,苏杭在景色上虽然小气了点,在美人方面真是天下无双。那里可不是有美一人,当真说得上是美女如云。”他眯着眼,一副馋涎欲滴的神情,扭头对钟无期道:“啊,钟先生,那诗是怎么说来着?翠袖招摇,笑语盈盈,不是天堂,胜似天堂。”
然而,他的夸张表演并没有吸引公子的目光,卢有朋拨转马头,径自走开,口中曼声吟哦道: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鸾铃急响,有人高声喊道:“让开让开。”路上行人纷纷避让,卢有朋一行三人也带住马缰,停下来观瞧。
只见五六匹马从南面急驰而来,眨眼之间已跑到跟前。最前面的骑手一只手握着一杆三角旗,瓦蓝色的旗面上绣着一条金龙。由于马跑得飞快,带起的风把旗子吹打得左右翻卷,噼啪作响。那条金龙更显得张牙舞爪,夭矫飞腾。此起彼伏的呼哨声中,几匹马像泼风一样从路中间疾驰而过,马蹄踏在水坑里,泥花四溅,飞到路边的人身上。但人们只是干瞪眼,看着那伙人扬长而去,才怨声四起。
侍茗拍打着卢有朋裤脚上的几片泥渍,鼓着腮帮子冲那伙人的背影骂道:“狗奴才,奔丧啊,路都不会好好走,以为这是你们家后花园啊”卢有朋听了侍茗这几句市井混混儿的言辞,微微皱起了眉头。钟无期怕公子生气,赶紧解释道:“是飞龙镖局的人,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侍茗低者头没有看到公子的神情变化,仍然气鼓鼓地说道:“什么急事?总不会赶着去给他老子送……”忽然意识到说走了嘴,也不敢看公子的脸色,急忙改口道:“飞龙,飞虎,都是这名字起得不好,既俗气又霸道,一来二去,惯得这伙人连走路也跟不懂事的畜生一样横冲直撞。赶明儿把他们的镖旗扯下来,把名字全改了才好。只是这名字改成什么好呢……”歪着头想了想道:“对,就叫作飞虫镖局,要不然就是走狗镖局。公子,你看我给他们起的名字还合适吗?”
听了侍茗这几句孩子气的话,卢有朋不觉莞尔。钟无期也笑道:“天下镖局的名字都是这一类,不过是显个威风,图个吉利,你看不过眼,真要给他们改名字的话,这一辈子恐怕有得忙了。”侍茗正儿八经地说道:“我又不是白起,一个名字十两银子,公平交易,保证比他什么飞龙飞虎的名副其实。”钟无期道:“这还真让你说着了,别的镖局兴许是虚名,唯独这飞龙镖局确确实实跟龙虎大有关系。”侍茗撇了撇嘴道:“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局子里真养着长虫懒猫?”钟无期捻着胡须道:“这飞龙镖局的总镖头叫展云从,出身江西龙虎山,乃是天师派上代天师张文远的入室弟子,和当今天师派掌门人张昭成是师兄弟,功夫甚是了得,迥非一般镖师所可比拟。你这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到了人家手下,还不知道能不能走上三个回合哩。到时候,别镖旗没撕成,裤子先给人家剥下来了。”侍茗不服气地说:“这个展什么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邪乎?我才不信。下次走顶了头,非把他的镖旗撸下来给你瞧瞧不可。”钟无期笑了笑,接着道:“展云从不仅武功了得,为人更是深沉机警,颇有谋略,善于结交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因而飞龙镖局不到五年的工夫便在江南彻底打开了局面,就连一向有‘江南第一镖局’美誉的镇江雄远镖局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一直闭口不言的卢有朋这时突然插口道:“这几天在江南没少听到展云从的名头,一个开镖局的能够在江湖上如此闻名实属少见。不过从他手下人的行事做派看,恐怕侍茗的话也不无道理哩。”侍茗受到公子的鼓励,很是得意,斜眼瞅着钟无期道:“有龙虎山在背后撑腰,也怪不得飞龙镖局如此张狂。”
钟无期见公子突然对江湖上的事感兴趣,不觉喜出望外。自从得病以来,这还是公子第一次主动说起江湖之事。他赶紧回道:“公子明鉴。展云从雄心极大,据说这几年一直在四处招揽人才,筹划到江北甚至中原开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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