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1/4 页)

1　餐厅里的怪人

我小声喊珍珍：&quot；珍珍，老看着别人干嘛呢，珍珍？&quot；我们三父子在外面的餐厅里吃每周末一次的大餐。

&quot；姐！魂丢了吧你！爸叫你呢！&quot；木木见机嘀咕。珍珍仍呆呆地看着我们左前方的那桌人。他们一共四个，年纪大概三十来岁，看起来像成功人士。

十一岁的珍珍就这样子，我行我素，喜欢看着一件很平常的事进行幻想，你去叫她，至少要四五钟后她才理你，她相当不情愿一下子把自己从幻想里抽身出来。两个月前刚转到她现在就读的学校，我去学校时老师就跟我直接说，这孩子上课时总喜欢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性格也有点内向，如此下去，对她自己的成长肯定不太好，我对老师说，珍珍的成绩一向都还好，她不爱说话，可能与她妈妈的离开有关，我会跟她谈谈的。一个月后老师就对我说珍珍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孩子，在她感兴趣的数学课和生物课上，发言很积极，很有见解，表达也清晰，之后，老师也被珍珍的成绩惊呆了，因为珍珍的成绩在全年级的月考中第一名，总分500分，珍珍拿了491分，比第二名多81分。&quot；珍珍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虽然是女孩子，我觉得她的天赋应该和爱因斯坦差不多，适合思考，搞科学。&quot；老师那一天见到了我，兴奋地对我说。

&quot；谢谢，只求她将来生活得开心，也让我放心。&quot；我当时说。

“爸，那三个人吃饭好夸张啊，他们的速度太快了。”珍珍回过神来，小声神秘地说。

“哪里啊，没有啊？”九岁的木木反对。

“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我刚刚看着看着他们，就看到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珍珍一边继续着吃饭。像是在替别人吃一样，满不情愿的样子。

“你还一本正经地撒谎。”我说。

&quot；我哪有啊，不信等会儿问他们对面的人，吃饭真的好快，吃得也多，都吃了三盆了。&quot；珍珍越发认真了。

&quot；姐姐你撒谎了就罚你和奶奶一起睡。&quot；木木说。木木很害怕奶奶，珍珍懂事些，但同样也不喜欢奶奶，因为母亲患老年痴呆症，有时候对于小孩子来说的确很可怕，加之无法和小孩沟通，彼此也没有感情。

珍珍是我和妻的爱情结晶，木木不是我和妻亲生的，几年前我同妻到孤儿院收养了木木。而两年前妻毫无征兆地失踪了，一直没有下落，只在市北环公路上留下一片血迹，约莫半升的血液量，经DNA鉴定是妻的，现场还有汽车轮胎的痕迹，警方推断是妻被行驶的车撞了，然后对方将妻的身体运走，或者是拉到医院抢救，但所有医院里都没有妻的踪影，警方也无法查出肇事车辆，似乎并没有这么一辆真实存在的车。

“爸，他们走了，我去问服务员啊。”珍珍蛮有把握的样子。

&quot；先把饭吃好，多吃点才长得高的。”我说。

“我吃饱了啊，菜点得太多了。”

&quot；等木木把剩下的饭吃完。&quot；

“我也吃饱了，咱们现在有的是钱。”木木一边吃饭一边趁机插话。

“嘘，小声点，小心别人听见了绑架你。来，把衣服提上来看你的肚肚。&quot；珍珍笑着说，立刻往上掀木木的衣服，&quot；还可以再装一点，必须把碗里的吃完。&quot；

&quot；嘿，你干嘛，我都不是小孩子，我是半个男人，你这个女孩怎么可以看我这里。&quot；木木嘟着嘴说，木木又看着我的眼睛了。我一幅不表态的神情。木木便埋头大口大口的吃，珍珍则提醒他不要吃得太快。木木也会习惯性地听姐姐的话。但主观上喜欢故意反抗，作对。

木木吃玩了，珍珍表扬他：&quot；木木真乖！&quot；

&quot；喂，拜托，我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啦，还什么乖的。&quot；木木抗辩。木木读三年级了，成绩中等偏上，珍珍常常喜欢居高临下地辅导他一些功课，口中说出&quot；笨蛋，笨得要死&quot；的频率最高。木木也实在跟不上珍珍的思维，珍珍便很快就失去耐心。

&quot；爸，我去问了啊。&quot；珍珍叫住其中的一个女服务员，二十来岁，长得清秀。那三个人已经出去了。

&quot；姐姐，刚才那桌人是不是让你添了三盆饭？&quot；珍珍杉杉有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