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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换身人鱼（1）

水玉悄悄拉开一道门缝，弯着身朝外看去，父亲夹起黑色的皮包拧开门出去了。

她轻声的关上门，唯恐声音太大把父亲又招惹回来。她回到床边，将黑色皮包拉上拉链，里面放的东西不多，只有三四件换洗的衣服、牙膏和化妆用品。

她抬眼看了一眼日历，六月十日，高考结束的第一天。

不久，窗外就响起一阵口哨声，清脆悦耳。

她推开满是油污的窗户，下面有两个人正朝她招手。

“准备好了吗？”窗下一个头发根根直立，穿着灰色皮夹克的男生大声问。

“好了，你们等我！我马上下来！”她应道，将黑色的包直接从窗户扔下去：“接着。”

只听到下面发出一声惨叫，水玉已经拉开门往门外跑去。

出来的时候，一种电流般的感觉滑过身体。

她朝家里望了望，她和爸爸还有很早就过世的妈妈、爷爷奶奶的全家福就挂在墙上，妈妈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美得惊人。

全家福的侧面是一把二胡，那是父亲水文清最钟爱的东西，从来不让她动一下，她只能在放学后偷偷的摸一摸。

家里那两口漆木箱子也是父亲的宝贝，常年被一把大锁锁着，她只记得里面装了一个铁盒子，什么也没有。

水玉又环视了一周，她忽然觉得很奇怪，好像自己要离开似的。所以，她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关上门，跑下来了。

刚才在窗户下面等她的两个人此时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水玉，你装的都是什么啊？刚才我差点就壮烈牺牲了。”刚才的男生说。

“只装了三套衣服，一套化妆品，还有牙膏类的。给我吧。”水玉刚要拿过来，那个男生抱着包闪开了：“我帮你拿。”

“我们真要背着叔叔出走啊？水玉，你还是给你爸打个电话吧。”另一个人是个女孩，她不安的说道。

“鸭蛋，你不是不了解我爸。如果我说了，他能守在门口三天三夜不离开。他说了，就算他死也不准我去看海。十八年了，我做梦都想看海。所以这次，我只背着我爸做这一次。你不要中途给我爸打电话啊。”水玉拽着鸭蛋的手晃着说。

“你都十八了，你爸还把你当成吃奶的孩子管，你不嫌烦，我看着都嫌腻歪。这次，谁也不准当叛徒！”那个男生指着她和鸭蛋说。

“自己就是流氓，还装出一副正义的样子给谁看。”鸭蛋讥讽的说道。

“程菲，你给我闭嘴！”男孩脸刷得铁青，怒吼道。

“刘漭，鸭蛋，你们总是吵什么。昨天刚刚结束高考，我们应该放松，放松！深呼吸！”水玉一手拽着一个，两个人的战火才烧烧停息。

“让我们朝着大海前进！”水玉高喊道，快乐冲破天空，溢满整个世界。

第一章　换身人鱼（2）

“水玉，上车。”刘莽将水玉的包儿放进车里，三个人就上了等在外面的出租车。

“两位大姐，你们考虑好考哪所学校了吗？”刘莽转头问水玉和鸭蛋。

她们相视一笑，刘莽低下头叹口气：“我知道了，你们别说了。但是，咱们一定能考上C大吗？如果你们落榜了怎么办？”

“落榜了再考，我的目标就是C大。”水玉托着下巴说，为了那个人，就算复考两次都可以。

“我也是，C大是我梦想的大学，非它不上。至于你嘛，干吗要和我们搅在一起，你不是想上外省的大学吗？”鸭蛋讽刺道。

“我不是和你搅在一起，我是和水玉搅在一起。水玉，你喜欢哪里，我也就去哪里。”刘莽拍拍胸脯道。

“那我们三个人又可以在一起了，说好了，考不上C大就要一起复读。”水玉抱住鸭蛋说。

刘莽叹气，鸭蛋鼓掌。

三个人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才到了长途汽车站，买完票，水玉一看人排得像长龙一般，就有点泄气。

“我们不会排到明年也排不上吧？怎么会这么多人啊。”她枕着鸭蛋的肩膀哀嚎道。

“好像都是学生。靠，不在家里估分，都跑出来干嘛。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去买两瓶水。”刘莽将行李交给她们就出去买水了。

“水玉，还是给伯父打个电话吧，我总是担心。”鸭蛋说道。

水玉忙站起来，摇头：“你怎么还没弄清楚，给我爸打电话，意味着我们就哪里也去不成了。”

她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