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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个贼还是有点理智的,知道这不是动色心的时候,帐子缓缓放下,光束开始照向那些箱笼。这些家具都是老爸老妈结婚的时候打的老家具,年纪比李小小还要大,都是十分结实的实木家具,这贼看来是想偷东西,李小小也知道自家招贼的缘故了:想必是自己卖菜赚钱,招了贼惦记了
那人翻了翻衣物,李小小的衣裳里面没有钱。自从卖菜以来,李小小都用背包装钱,每天的钱清点好了以后,都会放进柜子里头锁起来,柜子上方还压着一个木箱,平时自己掀开都要费很大的劲儿。
眼下这装钱的柜子虽然就在自己屋里,可贼不知道这满屋子的木柜到底哪一个里头放了钱啊,搜了李小小的衣裳没有发现钱以后,用电筒到处照了一遍,竟然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于是轻手轻脚地又挪出了李小小的房间,往老爸的房间摸去。
李小小暗暗诧异:老爸怎么还不起床抓贼?估摸着这个贼不会再来自己房间了,李小小也悄悄下床,提着门闩轻轻地往老爸房间走去,准备跟老爸来个里应外合,将这贼抓住
刚提着门闩走到自己房门口,老爸惊怒的声音突然响起:“什么人?做什么?你敢来我们屋偷东西啊?”
一个高大壮实的男子一声不吭地大步从李小小面前跑过,像莽牛一样冲出了门外消失在夜色中。李贵旺穿着一条大短裤,赤着脚追了出去
在门口站着的李小小紧张得浑身颤抖,提着的门闩没有派上任何用场,只能扯长了声音大喊一声:“抓贼啊”
寂静的深夜,这充满了恐惧的呼喊响彻了山村,顿时各家的狗都叫起来,也有人答应:“是哪个屋里来贼了啊?贼往哪边跑了?”
李贵旺愤怒地追上了大马路,一路往前,很快追打喝骂的声音就远了,李小小害怕起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说不定还带着刀子什么的呢?自己老爸却是从床上跳起来就追,鞋子都没穿,别回头着了人家的道儿,出点什么事情就得不偿失了一念至此,李小小后悔的很:逞什么能啊?抓什么贼啊?将人惊走了也就是了,这下好了,闹成这样,那个贼身板那么强壮,老爸肯定占不了便宜去
李小小赶忙抄起自己床头的手电筒追了出去,边追边喊:“爸爸莫追了”
只是一犹豫的功夫,又晚了很多,哪里还追得上?一家人都起来了,纷纷赶出来问怎么回事,李小小指着老爸跑过去的方向,告诉他们家里来贼了,老爸去追了。说了自己的担心,一家人顿时都急起来,纷纷朝着那个方向追了出去。
追出去不到半里路,就见李贵旺穿着大短裤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李小小忙迎上去扶住,问:“哪里伤了?被贼打的?”
李贵旺摇摇头,嘴硬地回答:“他是做贼的我是抓贼的,他哪里敢打我?和被鬼追了一样的,跑得飞快我自己摔了一跤,这天黑路不平的,我又没穿鞋,摔了膝盖了。”
爷爷问:“认出是哪个了么?”爷爷这话问得是很实在的,飞山村地处偏僻的大山上,平时除了班车和运煤的车,并没有其他车子往来,这人深夜做贼,附近的人可能性居多,如果认出来了,那是可以找上门去理论的
“哪个?我告诉你,你又不相信,是李云矿上守矿山的那个人就是李云婆娘的娘家堂弟叫什么名字我是一下想不起来,人我是认得的”一说起这个,李贵旺气哼哼的。
刘春梅的爸爸当了十几年大队书记和村支书,一向与人为善,刘云的煤矿是村上规模最大的小煤窑,他煤窑里挖出来的煤矸石(黑乎乎的石头,伴生在煤层周围,无热量不能燃烧)堆掉了李小小家的三分田,李贵旺让刘云赔偿损失,受人尊敬的老书记却说都是村上人,钱就不用赔了,让人清理了田里面的煤矸石就算了。
村里的农民都知道,农田最是娇贵,煤矸石一堆上去,天上下雨一浇,煤水浸透了农田,田里就再也长不起禾苗了农田就等于是毁了能是清理了煤矸石就没事了的么?来来回回地闹到最后,人家钱也没给,煤矸石也没清理,竟然就这样作罢了就为了这事,李贵旺没少埋怨这个爹
最近这段时间刘忠义在煤窑里头被砸死,影响有些不好,镇上又搞小煤窑整顿,村里的煤矿就都停了工,挖煤的都各自回家了,只留下了守矿的人,今天来做贼的这人就是李云婆娘的娘家堂弟,请了在这里帮忙守矿的。
这下爷爷有些下不得台了,看了看黑漆漆的马路,又看了看自家女婿血淋淋的膝盖,沉声问:“你看清真的是那个人了?”
“哪里没看清?这哈人也是慌乱到家了,我一路追过去,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