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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再次加深了。他拢了拢乔伊的肩膀，点头说道：“爸爸说到做到。”

“一言为定。”乔伊咧开嘴笑开了花，这一次，她的眼睛里有着真正的笑。

“好吧，你们在表现父女感情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时间？”凯文突然开口了，他抬起自己的手腕，指着上面夸张的大表，“　难道说，小乔伊今天不用上学了吗？”

“噢，快，快，得加快了。”乔泰竟凯文这么一提，拍向自己的脑门，这才想起。于是，他连忙将乔伊推到了凯文的面前。凯　文顺势接过乔伊，然后揽过乔伊的肩膀转身往里走去。刚没走几步，乔伊便扭动着肩膀，从凯文的手里挣脱开来。

“一转身就要脱掉乖孩子的面具吗？”凯文抱起双臂，勾着嘴角看着乔伊。他已经抛弃了乔伊孩子的外表，他看得到的是一只　双眼冰冷不屑的野兽。

乔伊沉默不语，她埋着头，闷着往前走。

看着乔伊的背影，凯文歪着头，笑得开怀。真有意思，这个孩子真是有意思极了。见着乔伊和他有些距离了，凯文抬脚跑了上　去。他于半路停下，取下了一条小号的白色裙子。

“这个，试试看怎么样？”凯文冲到乔伊的跟前，他拿着那条腰上有白色蝴蝶结的裙子搁在乔伊的面前。

乔伊低下眼皮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然后她霍地侧过身体。凯文不明，就在这时，乔伊伸出右手指着挂在旁边的一件黑色衬衣。　凯文一见，吐了一口气，他放下裙子，早就知道这孩子是个怪物。取下那件男士的黑色衬衣，凯文撅着嘴不怀好意说道：“这　对你来说，可是一件风衣了。”

“多事。”乔伊不屑地回了句，接着便扯过衬衣，转身寻得了试衣间走了进去。凯文看着手上的白色裙子，又看向禁闭的试衣　间，挑了挑眉，便把白色裙子放回了衣架上。

这时，乔泰走了过来，他将手搭在凯文的肩膀上，亲昵地问道：“我女儿选了什么？”

凯文一听，顿时笑开了花。他摊开双手，摇晃着头，不发一语。见此，乔泰心生疑惑。而就在两人各怀心思之时，试衣间的门　打开了，乔伊走了出来。乔伊将黑色的衬衣扎进牛仔裤里，长长的袖子挽在胳膊中间，齐脖的黑发，如何看，如何像个骄傲的　王子。

对于乔伊的选择，乔泰作为一个父亲当然不应该赞成。毕竟，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儿。但他的女儿或许就应该是这样的　，乔泰笑着走上前，一把抱起乔伊，将她举高，“你真像你妈妈。”

乔伊任乔泰将她抱起，脸上是平静和淡然。她昂着下巴，偏向凯文，“谁告诉你，衣服分男女的？”

顿时，凯文愣住了。他不是被乔伊的高傲而惊住的，而是被乔伊的话。衣服不分男女，是啊，作为设计师，他竟然一直都犯着　如此大的错。设计，本生就是应该充满了生命的。每一件衣服如果一开始就被限制了，那么它的精彩也一定会大打折扣。衣服　，是给人穿的，而不是一定要给女人或者男人穿。凯文半虚眼睛看向乔伊，脸上露出了吃惊和赞赏。

“暴发户，你有个有趣的女儿。”凯文笑着走到乔泰的身边，昂起头，看向乔伊。

乔伊撅着嘴没有理会凯文，她拍了拍乔泰的手，示意他将自己放下。会意，乔泰将乔伊轻轻地放到了地上。摸着乔伊的头，乔　泰开口问道：“不挑一条裤子吗？”

“我已经迟到了，不是吗？”乔伊歪着头，看向乔泰。

“噢，瞧，爸爸都给忘了。”乔泰咧开嘴抱歉地笑了笑，然后牵过乔伊的手，便转身欲要离去。不过，凯文先一步挡在了乔泰　的面前。乔泰看着凯文，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地点点头，“先记在我账上。”

“如果我可以有机会多见见你女儿，那我想我和她之间就不必有金钱关系存在了。你说呢？小乔伊。”凯文弓下腰，凑到乔伊　的面前，笑得倒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不过，他的恶劣性子，乔伊已经摸清楚了。她勾起嘴角，“记账吧，大叔。”

说完，乔伊用力地拉着乔泰走出了凯文的店。待回过神看向门口，凯文最后只能看到乔伊的背影了。他撇撇嘴，嘴里小声地嘟　囔道：“真是不可爱的小孩。”

第十一章

坐到车子上，乔伊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转过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乔泰，“为什么我要花那么多的时间来换一件，或许价值还不　如校服的衬衣？”

“至少，它要干净得多。”乔泰被乔伊小大人的模样给愣住了，他一本正经地回道。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