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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亚诺来中国之前，并没有跟顾思汝说。所以，当顾思汝接到他的电话时，根本没想到，她走到教学楼下，会见到他。他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一件毛呢外套，天生的衣服架子，帅得一塌糊涂。他轻轻挥动手里的墨镜，眉尾上扬，特别装逼。

然而，在恋爱了一年多之后，顾思汝对克里斯蒂亚诺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面对男友如此装逼的招呼，她并没有急着奔向他，投入他的怀抱。慢悠悠地晃过去后，问他：“你怎么来了？”

克里斯蒂亚诺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长臂一挥，先把人圈怀里抱住，亲上一阵再说。

一阵热吻过后，顾思汝呼吸已经急促了，攀住克里斯蒂亚诺的肩膀，喘着气。克里斯蒂亚诺心满意足，开始回答她之前的提问。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和我儿砸。”

那语气，特云淡风轻，特漫不经心，搞得跟真的一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的目的就这么单纯呢！顾思汝抬头瞄了他一眼，不拆穿他。在一起一年多，他是什么样的性格，她还能不知道吗？不过，不管是被dimas气到了，感觉到了威胁，还是他嘴上说的那一个原因，他能过来，顾思汝还是开心的。

趁着元旦放假，顾思汝带着克里斯蒂亚诺和多斯桑托斯在附近逛吃逛吃。去年跨年的时候，她跟克里斯蒂亚诺说，一定要来感受一下中国跨年的气氛。倒不是说活动有多么的好玩或者吸引人，只是，这么多人拥挤着狂欢，是在别的国家，尤其是欧美感受不到的。

下午的时候，他们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压马路。冬天的上海，其实也并没有冷到哪里去，没有营造气氛专家——雪，也没有破坏气氛专家——冰雹。他们只是穿着同色系的呢外套，围着同色系的，好吧，是顾思汝少女情节犯了，非要买的情侣围巾。当然，他们还带着小电灯泡多斯桑托斯，小家伙儿也围着这款围巾呢。

克里斯蒂亚诺一手抱着他儿子，一手牵着他女友，把两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女友还时不时地喂他喝一口热乎乎的珍珠奶茶，表现得很是温柔乖巧。在冬天难得一见的太阳君，今天也很给足球先生面子，勤勤恳恳地上班来了。一切都那么美好，他都忍不住想感慨一句新学的中国话了，“死而无憾”。

顾思汝一惊，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克里斯蒂亚诺点头，答：“就是对现在的状态很满足的意思。”

顾思汝又问：“那你知道满足到了什么地步，才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吗？”

克里斯蒂亚诺摇头，问：“要到什么地步？”

顾思汝答：“满足到，即使现在死去，也没有遗憾了。”

克里斯蒂亚诺恍然大悟，说：“那我没说错呀！”

顾思汝问：“你愿意维持现在这样的状态，一直到死吗？”

克里斯蒂亚诺点头。顾思汝看着他，心里满满涨涨的，跟来大姨妈时肚子的感受差不多。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说的，愿意这样一直到死，那么她也愿意，这样陪着他一直到死。

顾思汝突然搂住克里斯蒂亚诺的脖子，和多斯桑托斯共同窝在他怀里，头发在他脖子来回蹭，他觉得有些痒。

顾思汝在他耳边说：“我再教你一句话，‘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克里斯蒂亚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看她现在满脸的感动，就知道是一句很好的话，所以很认真地学了。他反反复复念叨了说十来遍，终于说得像样了。顾思汝搂着他的脖子，赏了他一个吻。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嗯，这真是一句特别好，特别有用的话。

很多年以后，多斯桑托斯跟女朋友表白时，也说了这样一句话。在女孩子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之后，果断地拜倒在了他的钉鞋下。多斯桑托斯总结出来的经验，任何地方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些酸溜溜的甜言蜜语。

当然，这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在2011年的最后一天的最后八个小时里，他被送去了他姥姥那儿，也就是顾思汝的妈妈那里。当然，克里斯蒂亚诺没敢跟上去，顾思汝抱着多斯桑托斯回去，说是要跟朋友出去玩，让她妈妈帮忙照顾一下baby。她得庆幸现在多斯桑托斯还不会说话，要不然分分钟能拆穿她的谎话。

顾思汝和克里斯蒂亚诺坐地铁去了外滩。外滩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情侣，也有同学，大家各自找了个或开放或隐蔽的空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顾思汝和克里斯蒂亚诺，找了一家视角比较好的餐厅，坐在临窗的位子，一边享受美食，一边看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