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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话说得这么白,闹得在场皆知,也不怕害了巡抚吗?」东方非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巡抚,笑道:「你无非就是想借着巡抚害死我,它日皇上要怪罪,主罪在都指挥使与动用兵马的巡抚。你跟老国丈不同,有心机多了,他怎么没有提拔你入朝为官呢?」
东方非有意无意地煽惑,存心要他们窝里反。一时之间,只见都指挥使与巡抚脸色阴晴不定,不敢承下这个大包袱。
布政使拢起浓眉,正要开口--
忽地,有抹清亮的声音理所当然地道:
「如果东方非真有罪,那巡抚、都指挥使秉公处理,皇上圣明,为何会怪罪于二位官员?」
本是悠闲自在,玩得兴起的东方非,在听见了这再耳熟不过的声音后,脸色遽变,锐眸暗暗打量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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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台的贵公子搜寻发声的人影。
「说话的是谁?」他问。
青衣迟疑一下,咬牙道:「是乐知县县太爷身边的亲随怀真。」
「亲随怀真?就是爱卿的男宠?」他玻а郏�檠安坏侥悄泻ⅰ�
忽然间,一抹身影出现在水榭前。
「是站在长桥前的那人吗?」贵公子问道,他只能看见模糊人影。
「……照说,是的。」青衣盯着那水榭前的人影。这身形……
此时,那清朗的声音又道:
「布政使大人,如果人证物证俱在,要判东方非就地格杀,也不是难事。到时,巡抚、都指挥使有意枉纵,也会因在场人多嘴杂而闹得天下皆知,二位大人要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事,也得看看东方非有没有这个意愿回报二位大人。」
布政使思量片刻,瞧见巡抚又有意拢向这头。他嘴角漾起诡笑:
「怀真,本官一直以为你跟东方非是一伙的呢。」
东方非哼了一声,阴沉地往发声处看去。
「小人只信皇朝律法。」那声音严肃问道:「敢问大人,可有人证物证?」
「东方非一身长袍染血,袍身即为物证,连他自己也承认,是被三名县令尸身上的血迹所染。人证为此名工人,他负责修葺官园,夜半路过此处,亲眼目睹东方非就在水榭前,冷笑地观看屋内青衣下手。他一时惊慌,连忙找上本官,本官率人前来时,东方非已杀死三名县令,往岸边走来。」
「那么青衣呢?」
「他懂武功,一见不对劲就逃了。」布政使盯着那发声处,缓缓笑道:「怀真,你想学青天大老爷审案,本官就给你个机会。今晚,月色明亮,灯火通明呢。」
那声音沉默良久,久到东方非心知她必是熬不住(被禁止)药了,他眉头拢起,十分不快。她这才又开口:
「今晚月色明亮,要看清楚一切的确容易。敢问大人,作证工人在哪儿?」
布政使使个眼色,站在后头的一名中年汉子唯唯诺诺地上前。
「是我……」
「大叔,真巧,你这声音真耳熟。你前两天还在修花园的泥砖,是不?」
是听而不是用眼看?东方非面色薄怒,她果然在逞强!
「是是,我确实是工人。你……你就是那个跟我聊天的怀真,对吧?」
「正是我,怀真。」她叹息:「大叔,今晚你是躲在窗口看见的吗?」
「不,爵爷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随从,如果我在窗口偷看,一定会被发现。」
「有理!大叔你没有功夫,而青衣功夫高强,倘若他能震断县令的心脉,那么内力一定深厚,五十步内,你都有可能被发现……这么说,你站在岸边看见的?」
那名工人瞟见布政使微不可见的点头,立即答道:
「没错。当时东方爵爷就在水榭外,他在等着青衣下手,那时他的冷笑,令我遍体生寒,后来屋子内传来惨叫,我一时紧张,就赶紧去找布政使大人了!」
「原来如此。那么,麻烦你站在发现东方非的地方。」
那工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岸与长桥的交接处,见布政使又点头,他才停步。
「就是这里了。」
「那东方非呢?当时站在哪儿?」
「……就在窗前,靠、靠右边吧。」他悄悄听令行事。
水榭前模糊的人影有了动作,往窗前的右边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