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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感受我能够理解，一护。”我柔声说。

到现在，我终于下定决心，只有这么说才能让他知道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和那时的我一样，踏上错误的道路。”

比什么都重要的父亲死在了战场上。受到仇恨的煎熬时我下了疯狂的命令。扎进敌营杀红眼时，追随左右的下属们就算知道我或许是出于私愤，也毫不犹豫地执行了我“不计损伤”的屠杀令。

“其代价呢……”从一护瞪大的双眼中，我看到自己嘴角含有自嘲意味的笑容。

“敌人、战友、荣耀。什么也不剩。最后，眼前只有茫茫一片血色，和虚无。”

也有人私底下给我取了个“部下杀手”的外号，可想要跟随我而加入隐秘机动队的人却源源不断。罔顾生命的我，却成了“胜利”与“荣耀”的表徵而被人崇拜敬仰……我把本就倒错的静灵廷，引向了更加偏离的方向。

处于高位之人是不可以表现出悲喜、偏颇的。因为我的一举一动会造成的影响，范围远远超出自身，我没有选错的权力。选择这种事，对我来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看着不知不觉中面露忡怔的一护，我摇摇头，“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的罪孽。”

他怔了怔，呐呐地开口：“那不是你的……”

“没有借口，错了就是错了。”我用几乎让人觉得冷酷的冷静口吻打断一护。

“不要被愤怒所支配，一护。战斗时不能被任何感情所左右。战斗的意义在于超越自身，不要给战斗附加任何其他意义——”

“那是种亵渎。”我仔细盯着他的眼睛。

“为了超越自己这个信念所挥舞的剑，才能匹配身为战士的荣耀。”

愤怒可以成为力量。对于思路清晰而时刻保持冷静的人，比如风属性的我来说，自制、思考是取胜的关键。然而，对于像一护这样热血而暴躁的、性格就像火一样冲动的男孩子，指望他动脑子那还是算了吧，他只能凭借野兽一般的本能去战斗。

对他来说，强烈的情感，比如愤怒——非常激烈的愤怒，反而是他发挥力量的关键。狂躁的愤怒，再加上超越这愤怒之上的自制心，才可以成为一流的战士。

“我知道这很困难，我也曾经败给它。”

看样子一护已经冷静下来，现在多少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但是我相信，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我绽开一丝高傲的笑容：“好师父能教出比自己强大的徒弟。”

“消灭这只Grand　Fissure、清洗它所犯下的罪孽，以保护更多人，这个任务你能完成的吧，一护。”

【六月十七日】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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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竟然也知道我的名字？”虚的声音里透着些得意，发出尖利的狞笑。

我当然调查过真咲的死因，原本就计划着待到一护磨炼得差不多后，再告诉他这件事。既然它自己送上门来，虽然稍早了点，但我相信一护他能做到的。很快就会让它笑不出来了。

“知名度中上，你看，在尸魂界的资料库中都有它的记录，算是相当有名的。”

我听见露琪亚的声音。回过头，看见墓园的边缘，带着些许凌厉的风“哗哗”摇动树木的枝叶。从刚才被一护吼过的困窘中恢复过来的她，抱臂站在树下，表情僵硬。

“Grand　Fissure，专门吞噬灵压密度高的人类，长达54年来不断击退我们死神。他能隐藏自己的形体，从头部长出诱饵模拟成人的样子……”

露琪亚说着随手撕下手机里打印的资料，递给一护，然而，前一秒就在她身边的身影，霎时间就不见了。一护已经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几乎在树下留下了一抹残像。

“是吗，原来还是个旧账累累的惯犯……”一护咧开一个带着狂暴怒意的笑容，“我就说你今天的好运终止了！”

真是的，也不知刚才的话他究竟听进去了多少。但我意识到，现在的一护所考虑到的似乎比自己的仇恨多了点什么——那个小小的男子汉的正直和正义、骄傲和决心，也许一直都没变过。

我小心的渐渐减弱和撤去虚周围的风，集中精神盯着一护的背影，做好万一的准备。

一护挥舞起斩魄刀迎击Grand　Fissure的触手，依然是简单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