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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开始感到头痛了。这家伙不仅会带来麻烦,他本身似乎就是个大麻烦。这种诡异的话题,我很不习惯。
「是男人。」
男人?是那些强迫他的畜牲?我皱了皱眉头,他是受虐狂吗,「你是当真的?」
他点点头,瞧着我,「你会不会瞧不起我,觉得我下贱。」
「……不会……可是,这不是一个好选择,不会有好结果」,那些人哪是什么好人,而且这个时代,也根本没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事情。那种蓄养娈童之流,家中也早有了妻妾儿女,因此才不会被世人诟病。
「是么?」,他仍然淡淡的,「我没有选择,我现在这样也不是自己选的。」
这样的事不仅不为世间所容,这条也就算了,他要名声已无用处了,「不会有男人能像女人那样,陪你度过余生。明禧,你可要想好了,别让过去那些事真正毁了你」,他绝不是天生的同性恋,我也听说过有人幼年受过侵犯之后会改变性取向,可我觉得这不该发生在一个成年的男人身上。
「你也不行吗?」
「什么?」
「你也不能和我度过余生吗?」
「什么意思?」,我有些懵了。
「我的意思是,刚才在床上,我脑子想的男人,是你。」
我一下就火了,「伊拉理 明禧,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当你是个朋友,你别看轻了我,也别让我看轻了你!」
他低了头,看不清表情,起身离去了。然后过了一会儿小三儿进来,说他收拾东西走了。我还在听到刚才那些话的火头上,也没让人拦着他,再说他也有去处。
又过了两天,我的气有些消了,让人打听到他搬进了皇上所赐的那套宅院里,而且茶楼也开业了。因他那番话,我也便没有再和他来往的打算。隔天,我也搬回了家。
第 6 章
回家又过了一个半月,我才又回去上差了。难得休假,又没人催我,我何必上赶着回去伺候人。
转眼两年过去,到了康熙四十二年,我的职位升了回去,颜扎氏又给我添了个儿子,然后又怀上了第三胎。我也并不是故意想让她不停的生孩子,只是这个时代没什么避孕的措施,我也就顺其自然了。
外面说颜扎氏是「妒妇」,或者说我专宠妻子的传闻很多,人们也就渐渐忘了我和明禧那回事。
伯父堂兄这些太子党们都在忙着和其它阿哥的人斗法,反倒是我这个太子身边的侍卫,因为身份不够知道那些机密,反而没什么事儿,照旧过着日子。
伯父他们我管不了,也不敢劝,我只能管好我自己。我知道太子终究要倒霉,伯父他们这些太子党,以及我这个太子身边的近人,都早晚要倒霉。
可我也知道,那位康熙皇帝也是个念旧情的人。玛法早就在家颐养天年,不问政事,也没参与伯父他们那些事,我想无论我们怎么受罚,也不会牵连到玛法。就算家里没了爵位,至少性命家业无忧。家里的妇孺多半也不会被怎么样,所以我虽然担心,却也不算太过担心。
这个时代对奴才门人的忠义的要求很高,我还未入仕时便已经算是太子党,早已无法逃脱或者改换门庭了。难道我能为了自己的安全逃跑,置家里的祖父和妻子儿女于不顾?
这两年我和明禧没有再见面,我倒也没有对他避而不见,只是听说他深居简出,从不轻易出门。所以都在京城中,两年来居然从未见过。我私下觉得这样也好,他现在实在身份尴尬,出了门遇到了贵人容易招惹是非。
那家茶楼他打理得很好,两年的年终都让人送了红利过来,我觉得他给的过多了,让人带回去一半,他便又带信来说帮我存下了置办成田产。
虽然未曾再见面,我们的关系倒也没有因为那时候的事情弄僵了。我觉得现下这种情形也挺好,真要面对面,我可能还会有些尴尬。
索相近来频频私会太子,与往日的情形大异,这让我有些不安。然后我收到了明禧得密信,说是太子这边只怕不好,劝我离京避开风波。于是我在太子那谋划了一份要去外地几个月的差事。那样即便他们谋划了什么,估计皇帝也不会把我算作首犯之一。
可是不巧的是,才要出发的时候,玛法忽然病了。他这个年纪的人,一生病就是大病,我只好推了那个差事,请了假留在京里日夜照顾他。玛法的病有起色的时候,太子那边事发了,圣旨下来说。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