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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更曾有一次对我这么说,让我当场有点犯晕。
那可是个很风雅的去处啊!
〃总管没说,不过看架势挺不得了的,是三位老。。。。。。先生。〃小仆间平常都是口语惯了的,再加上我新引进的现代版本俗语,越发能无孔不入地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去。小冉听着听着也就受了影响。他憋这回却硬是憋了一口气,没把老头两字说出来。
也许陈总管事的凝重真的吓到他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举步离开。
听雪轩是外宅,距沉露居并不近,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时,只见冷副总管早在轩外两百步的一丛灌木前等得心焦。
见我来到,赶紧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你可来了,老陈让我在此处等你,你快去换身衣服。〃说着就把我引向一个山丘后。我看得失笑,原来那里刚搭了一个临时小帐,恰似首都北京过街地下道里的无水厕所般大小。
我也不多废话,接过旁边下人递来的衣裳径自进了去。
抖开看那衣服,原来是读书人样式的雪袍,衬里是雪一样的白,外袍则是极雅致的墨绿,衣摆处手工绣了藏青的兰草暗花。
这么大阵帐,来的是什么人?
〃老陈让我告诉你,你平日藏锋藏拙是你自个儿的事,他也不管。但今日不同,着你有多少礼乐文采都须使将出来。待会儿你的身份就是总管从南楚请来的秀才,专责是宫主的伴读。好好表现,才能让那三人知难而退。〃
他口中的老陈,就是小冉口中的陈总管。总陈管平日老成持重,做事果断,行事细腻,敢以〃老陈〃二字称呼他的,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
〃为什么?〃我一边问,一边换上衣服。
〃我也不甚了解。老陈应是认得他们。刚才我在旁边听他们寒暄,大概是宫主的父亲不放心宫主的学问,特派这三人前来教导。〃
我噫了一声,宫主还有父亲?可是立刻就平了心中的疑惑。人自然是有父亲的,陈更也才二十有几,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父亲自然是有的。只是一想到在青阳宫中唯我独尊的青阳宫主,居然还被父亲管着逼着学文化,我脸上的笑就越扩越大。
不行啊,陈更,怎么我觉着你越来越没地位了呢。
〃那么,陈叔是想让那三人安心回去?〃
〃正是。〃
冷副回答的时候,我已经整好了衣裳,从帐子里出来。
他讶然地看着我仍然繁乱的发角,我不好意思地说道:〃帮别人梳是一回事,我自己总也梳不好。〃
他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道:〃我也曾想你总有不擅长的事务,想不到竟然是梳髻子。〃说着就把我头上的乌木簪子取下,三两下帮我挽好又插了回去。梅若影长得本就矮,所以我连蹲下都不必就让他轻易梳齐了头。
他已经四十好几,孩子也和我一般大小了。也许是见我做事伶俐干脆,也时常把我当小辈来宠。
〃冷叔放心,我这些天陪着宫主,别的活没干,书倒是看了不少,现如今就去现学现卖一番吧。〃想了想,又道,〃冷叔觉得那三位老者是什么样的人?〃
〃十分有城府,我也瞧不大准。不过他们自称是岁寒三友,应该是文雅智慧之人。〃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老陈正陪他们温酒叙旧。〃
我闻言一愣,道:〃不是煮茶?〃
东齐人嗜茶,来往会客一般都会由主人煮茶相待,如若无茶,倒显得主人家小气,甚至让人觉得粗俗。
〃不是煮茶,而是温酒。上好的陈年花雕。〃他答道。
青阳宫自然是不会吝惜那点儿小茶小水的。陈叔平时算账虽精细,可当花费的时候他也决不会手软。岁寒三友显然是贵客中的贵客,如果不煮茶而温酒,那就是因为他们喜酒不喜茶的缘故了。
我沉吟一会儿道:〃既如此,还请冷叔去向林宫借一具古琴,普通的即可。顺便跟林宫的书童小六要几颗今年新酿的梅子。〃
那岁寒三友既是爱酒之人,那骨子里少说也有三分豪气,不会是不知变通的老古板。要与他们论礼乐文采,文绉绉的因循守旧可不成。
这单子事务也不算特别吃亏。再说我现在是寄人篱下,身不由己。主人家让你显山露水一下,让你不要装傻扮白痴,你还能梗着根脖子嚷嚷说不要吗?也只好将就着先接了吧。
12 岁寒三友'下'
我在雪中缓步而行,听雪轩周围为了应景,并不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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