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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儿泪水涌出，摇了摇头：“我不走，小姐我们一起走。”

宁馨急道：“你听我说，我已无半分力气，如果两人一起跑，全都活不了。你要是跑得快，先回去找来救兵，我也就没事了。”

初儿觉得有理，含泪点头，转身跑去。刚跑两步回头道：“小姐，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回来。”

宁馨对她点头笑了笑，见她大步跑下山去，背影渐渐消失。泪水流了出来：“初儿你跑快些，别让他们把你抓住，我们来生再见吧！”

片刻后，宁馨听到身后有追来的脚步声，心中一惊，果然还是追来了。她转身跑进一片四季常青的灌木丛。这里灌木虽矮，依然可以将她遮掩。她慢慢扒开枝叶，摸索着向前行走，身后一阵木棍敲打的声音，看来他们已经跟了过来。

半个时辰后，宁馨觉得腿脚已似乎不是自己的，腹部也有些疼痛。正欲听天尤命放弃，忽然一个力量将她抓住，她心中一惊，即将要喊出声时，却被人捂住嘴巴。转头看到楚慧时，一颗心放了回去。

楚慧扶着宁馨来到一个四季青后，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会来梁州？”

宁馨低语道：“一言难尽，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皇兄在宫里横行霸道，我跟七皇兄看不惯，就跑来找六皇兄。刚在街上看到你，就追来了。刚才在路上看到你带的丫鬟，她说你怀了孩子，让我救你。”

宁馨心头一酸：“你不该来这里”。

楚慧挑了挑眉，试探的语气问道：“孩子是谁的？”宁馨不语，她瞪着眼睛“难道是六皇兄的？”见宁馨侧过脸去，没有表情，算是默认。

楚慧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这孩子既然是你和六皇兄的，我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宁馨淡淡苦笑：“怕是在劫难逃。”她摸了摸小腹，叹了口气，“本不该有他，看来上天也是这么认为。”

楚慧忙捂住她的嘴：“别这么说，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她想了想，“你把衣服跟我一换。我来引开他们。”

宁馨一惊：“不行，这件事本与你无关，不能再将你牵连进来。”

楚慧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六皇兄是我亲哥哥，这个孩子也是我的亲人，我一定要保住他。你难道就不想为你一家一百多口人报仇吗？”

宁馨愣住，就这么死了，大仇未报，确是心有不甘，但还是不能连累楚慧。她依旧执着地摇了摇头。

楚慧舒了口气，柔声道：“你听我说，我见过祁绣身后的那四个人。他们是二皇兄的手下，我被他们抓住，不会有事的。你被他们抓住，就死定了。不管为了孩子还是为了你家的仇。你都得活着。”

片刻后，两人换了衣服，相视无言。她们走到一起紧紧拥抱了一下，泪水涌出，心中都有一种绝别的伤感。楚慧擦了擦眼泪，泣道：“走吧！”宁馨点了点头。两人同时转过身去，跑向不同的两个方向。

纳兰宁馨跑了一会儿，没有了力气，便慢慢走着前行。走了半个时辰，不见身后有人追来。心中惊慌，莫不是他们抓到了楚慧。她急步原路返回。走到刚才她们分开的地方，依然没有动惊，她就顺着楚慧离去的方向跑去。

约摸半个时辰后，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纳兰宁馨顺着声音弯腰慢慢踱步过去。她挪到靠近说话声音旁十米远的树丛中坐下。伸出手拨出一条小缝，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幕让她僵住。

楚慧躺在地上，浑身鲜血，一动不动。祁绣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弯腰坐在她的旁边笑道：“你真的是很讨厌，我一直发愁怎么对付你，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算你倒霉。”说完一刀下去刺在楚慧身上，楚慧没有半丝声音，仍旧一动不动，却是之前已经死去。

纳兰宁馨捂住嘴巴，泪水倾下，全身发抖，仿佛那一刀刺在自己身上，全身疼痛。

祁绣在楚慧的衣服上将刀上的血迹擦干，站了起来，冷道：“没有找到她吗？”

一人忙答道：“我们搜了周围，不见踪影。”

祁绣挑了挑眉：“莫不是真让她跑下了山，我们追。”说完，五人转身急步离去。

半晌后，纳兰宁馨走到楚慧面前跪了下去，看着她全身鲜血染红沙土，脸上还有割痕流出血丝，双目紧闭。大哭道：“楚慧，你醒醒，你是骗他们的，你没死。你不会死的，你起来吧！……”她疼不欲生，瘫在地上泣不成声。

天色暗了下来，鹅毛般的大雪随风飘落。宁馨背着楚慧艰难得走着，她不能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