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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相看。
“哼,家国处于危难之间,尚且崇尚自然,不思积极进取。终日饮酒于青楼楚馆,与娼妓为伍,以虚无为论调,座谈高雅,却不想北方已沦落于胡人之手,挽族人于嗷嗷,救百姓于涂炭。与家国有何益?”
桓效的话让何越目瞪口呆,他实在想不到两人的激辩居然会说到了国家的高度,而且这个桓效的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不合辩论的议题,但是他的好处毋庸置疑。
历史也证明过,自由虽然可以让个人得到一定的权力,但是却会将一大群人变成散沙一盘,无论做什么大事都要经过反复论证,即使是明知有益的事情也有迁延时日说服大多数人,其效率可想而知。就一个国家来说,那样的高雅论调确实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王宜风和桓效继续争辩着,他们的争辩也让何越结结实实地见识了一番大族豪门之间的辩论,这种纯粹是语言上的争论让他感觉大族豪门虽然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大多数人的身上,但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确实有一般人所不能具备的涵养。
听了一阵之后,梁津拉着何越离开了人群。何越朝梁津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不觉得他们的辩论非常精彩吗?虽然是学术上的辩论但是却是相关政治跟国家……”
梁津摇头苦笑道:“虽然我跟贵族门阀接触不多,但是这样的陈腔滥调已经都听得厌烦了。而且他们的辩论跟国家前途毫无关系。”
“怎么说?”
“他们只是在努力地展现自己家族的核心思想,虽然跟政治有关,但是却跟底层的百姓一点关系都没有。王家崇山虚无,好清谈,常携名妓共游山水,风花雪月之事自然拿手在行。为了在百姓中扩大影响力,当然要拿出清流之品,高贵之象,说白了还是要扩张地盘。什么虚无之道根本就是骗人的东西,平民百姓要个两餐一宿尚且不能,哪有空管他虚无不虚无。”
“原来如此。”何越恍然大悟,接着问道:“那桓家又是为什么?看来他们也不是真的想要驱逐胡虏。”
梁津哑然失笑道:“这不是废话吗?要他们驱逐胡虏恐怕要几百年后,桓家自上代家主桓温起便掌握国家大权,他们之所以崇仰名教不过是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找工具罢了。他们桓家人虽然口口声声北方北方,北方不过是他们夺权的借口。桓温三次北伐真正的目的并不是驱逐胡虏,而是为了集中军权,若不是当年有谢安反对,桓温早就篡位登基了。家国……呵呵,在他们这些豪门贵族的心中,家族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所以才称家国。”
“那他们现在……”
“向其他家族的人炫耀自己家族的核心思想,王家是崇尚虚无的领头羊,虽然不掌政权,但是地方势力非常强大,桓家是推崇儒教的主力军,一心想扩大家族的势力,现任家主桓玄更是想完成他父亲的遗愿。所以才搬出礼乐来。”
梁津这番话点醒了犹如梦中的何越,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什么治国之道都是虚假的,也没有哪种好或者不好,关键是哪种更加实用。这些世家门阀正利用这种学术来获取更大的家族利益。( )
第九章 八家士族
何府大宅内的钟声响起,众多侍女从左右两侧副楼来到大堂中,她们将一盘盘的食物菜肴放在长桌上。光是看着这些花枝招展的侍女在指挥下轻步慢摇地走来走去,何越就感觉不虚此行,这种不常见的奢华让他充分了解到这些贵族们的名流生活。
菜肴齐备之后,何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入大堂,入席的时间已到,众多家人招呼大堂内的来宾前往自己的席位。何越跟梁津有幸在大堂中占有一席之地,不过是最靠边的角落里。
正如梁津先前所预料的那样,整个大堂中出席的人全都是来自八个世家的人,这从他们身上的家族徽章就可以看出来。
坐在大堂中间空地右侧的四个家族分别是王郗桓周,左边的家族是谢庾顾何。所有的座位都被坐满了人,这些来人中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而且他们都带着兵器,很明显今晚是这些年轻人的舞台。
何越坐在最后排,不住地用眼睛打量着各个家族的来宾,令他诧异的是在这些人中他居然还有认识的,那就是坐在王家最上位置上的何雁。
看着何雁坐在王家的席位上,何越心里恍然大悟,难怪这个大小姐在何府中这么有地位,原来她是王家的媳妇,而且可以看出即使在王家,何雁也是很有身份地位,否则的话席位置也轮不到她来坐。
坐在她下面的是一个蓄着长须的中年人,一双眼睛透着精明,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