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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丑点穷点不要紧，要紧的是为人好

如果说母爱是一炉火，那么，儿女是天下最温暖的人。如果说母爱是一掬清泉，那么，儿女是天下最滋润的人。肖梅梅最放心不下的人是她的母亲。母亲在日渐衰老，两鬓已染白霜，但她对女儿的牵挂和思念却丝毫未减。

母亲每个月要拨两三次电话来，每次电话几乎都是一样的嘱咐：妈妈不在你身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然后又要暗示一句：你都二十三岁了，老大不小了……

尽管母亲强调的总是这两层意思，肖梅梅还是一次次地读懂了母亲的心思，感受到了诚挚的母爱。肖梅梅手握听筒，就像握住母亲瘦瘦的手，有一种温热流进她心田，传导至全身。每次鼻子里都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肖梅梅刚吃过晚饭，在回宿舍的路上，手机响了。肖梅梅按下拒接键，然后打过去。

“喂，是妈妈吗？”肖梅梅喜出望外。

“是我，我的傻傻的梅梅。”母亲在那边说，“怎么样，在湖南你一个人已经习惯了吗？”

“妈妈，我这边很好，你尽管放心吧。”

为了让母亲放心并开心，肖梅梅特别选了些高兴的事说。诸如此类唱歌比赛喜获特等奖，近期已经找到报酬不菲的家教，尤其是还没有等她母亲来得及说“你都二十三岁了，老大不小了”的话时，肖梅梅便主动交待有男朋友的事实。母亲在那边流露出克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的心情。

“我说嘛，我女儿一定会实现妈妈几年来的心愿的。”

“不过，妈妈，我可得事先告诉你啊，那男孩子长得好丑啊。”肖梅梅压抑住笑声说。

“丑点不要紧，穷点不要紧，要紧的是为人好，对你好。”母亲信以为真，在那边说服着她，“就像以前你爸爸那样为人好，对妈妈也好。”

肖梅梅捂住话筒，嘻嘻而笑。

“傻丫头，那小伙子叫啥名呀？家在哪里呀？要不过年时带来让妈妈好好瞧瞧。”母亲今天特别高兴，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地说着。

“先不忙告诉你，妈妈，让你猜一下，想象一下，看我找的男友与妈妈的要求是不是相符合。”

“好了，这是长途，别讲久了。”母亲抓紧时间补充了一句，“妹妹在北京很好，我在家也很好，你在湖南那边安心学习，别总是牵挂我们啊。”母亲说后便挂了电话。

肖梅梅近来可谓喜事连连，心情非常舒畅，非常想把自己欢乐的心情感染给母亲。她这样做了，看样子效果也有了，母亲确实比往常表现出轻松和舒心的样子。只是肖梅梅最近有些忙，有一段时间没与母亲通话了。感觉刚通话没说几句就挂断了，很没尽兴。肖梅梅握着手机，傻傻地立于原地，一动不动。

正当肖梅梅怔怔地站着时，吴明也刚从食堂吃饭回来。他很想跟梅梅打招呼，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当他犹豫之时，肖梅梅也看见他了。吴明因为那天晚上的行为还有些尴尬拘束。肖梅梅对他莞尔而笑，说“吴明，有两天没看到你哪，最近忙什么去了？”

“没什么，除了上点公共课，便是给老板（导师）的项目做点事。”吴明照实说来。他那神态仍然放不开。肖梅梅也很理解，同时，也有些内疚，一个爱得专注热烈的男生，某些行为把握不好分寸也在所难免，更何况自己从内心深处对这个男生确实有好感呢。肖梅梅打算为那天的事作点补偿，不让两人之间产生隔膜。

“吴明，现在有空吗？”肖梅梅问，“我们去散散步怎样？”

吴明欣然同意。于是，两人掉头往外走。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虽然有人认出并且关注了他们，但由于两人淹没在人流之中，更多的人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在并肩而行。

两人走到偏僻静谧处，坐于草坪中的石凳上。隔桌而坐，四目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儿。双方都想尽快打破沉默，但又没找到双方感兴趣的话题，也没搜索到合适的词语。似乎两人的头脑里都是一片空白。是不是都在印证一句古诗“此时无声胜有声”呢。

“梅梅，你求职的事弄得怎样了？”吴明经过一番搜肠刮肚之后，茅塞顿开。

“嘿嘿，落实好了。”肖梅梅说，“谢谢你一直来对我的关心啊。”

“祝贺你啊，梅梅。我真诚希望你无后顾之忧，希望你过得轻松愉快啊。”

“谢谢，非常谢谢，吴明。”

肖梅梅从桌面上把手伸过来，握了握吴明的手，以示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