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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龙从水中潜了出来,拉过一杆子弟兄就往竹筏上走,完全无视了正在鼓动士兵去杀鬼子的死啦死啦。
“走走走走,个瘪犊子玩意儿,还愣着做啥,等日本人打你屁股啊。”
死啦死啦冷眼看着一个个走上竹筏的士兵,漫不经心地换下手枪的弹匣,走过去,又是“砰砰”两枪,打断了牵引着竹筏的绳子。
“你疯了!”蛇屁股惊愕地叫。
迷龙看着他几乎用命换来的牵绳,干嚎着躺倒在筏子上。
死啦死啦小手指朝下,对着每个人晃了一遍,用着极其轻蔑讽刺的语气,“杂碎,都他妈杂碎!我们来到缅甸是想把鬼子赶走的,现在倒被小鬼子从缅甸赶到了中国!只不过是几个急着回东瀛的活死鬼,却把你们吓得东逃西窜。我们从缅甸一路相扶相携回到自己的地方,把头逃到东岸,身子却留在了西岸,任人碎剁,你们不疼,我疼,我疼!”死啦死啦走到人群中,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扇过去,“我说过会带你们回家,我说到做到!可我们先得干掉那狗。日的,狗。日的斥候,干死他们。否则你们这一到江心,就是小鬼子的活靶,一个手榴弹过来,全让你们去见老祖宗!”
无人说话。
“兽医,你带着妇孺伤员先过江,我们东岸会合。其余的,只要能活动,都给我去干死小日本!”
死啦死啦把自己的长枪往前一伸,“跟我走的都把家伙撂上来!”
成才第一个走过去,把自己的三八大盖跟他的枪尖儿相触,抬头对着他一笑,嘴角冒出两小坑儿。
死啦死啦看着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柔和,是欣慰,是感动,很复杂。
一个又一个人把自己的枪碰了上来,死啦死啦真是妖孽,三言两语就说回了这些一心只想回家逃命的溃兵的尊严和血性,现在,每个人都需要小鬼子的血来浇灌自己内心杀人的欲望。
死啦死啦提起脚边的重机枪,扔到迷龙怀里,“机枪手,以后它就是你老婆,一刻也不准放开。”
一群人跟着死啦死啦往回跑,去到炮火最密集的地方。
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不要命地往前冲。死啦死啦在最前面,边跑边吼着“上刺刀”。上刺刀,这是最惨烈的口号,意味着你要把自己的身体当武器,和敌人肉搏。战士们纷纷从暗袋里掏出刺刀,装在中正步枪上,明晃晃的刺刀,正等着刺穿敌人的胸膛,饱饮鲜血。
斥候不会有这么多人数和这么精良的武器,所以来的是日军的先锋队,也就是俗称的敢死队,一群亡命之徒。
小鬼子的九五山炮不断在身旁炸开,一路上不断有人倒下,可谁也不在乎,因为他们已是群只会杀戮的野兽,唯一的目标就是咬死紧追而来的小鬼子。
迷龙一直跟在死啦死啦身边,只要死啦死啦一声叫唤,立刻扛起机枪“哒哒哒哒”扫射。很快,弹匣空了,可给他背着弹匣的豆饼却不见踪影。迷龙索性把机枪倒转,用硬实的枪柄砸开小鬼子的脑袋,就像在砸地瓜;丧门星挥舞着他那把祖传的大刀砍小鬼子,他会使巧劲儿,往往能把人砍成两半;不辣左手一块大石头,右手一把不知从哪儿顺的菜刀,先把小鬼子砸晕乎,再在脖子补上一刀,放血;烦啦是个读书人,拼武力他斗不过鬼子,只好在不远处放枪,可他准头好,也撂倒了不少。
成才趴在一个隐蔽的土坑中,死啦死啦说他的枪法最好,能在一二百米远处取人性命,所以就让他对付较远处赶来支援的小鬼子。成才紧紧盯着前面的拐角处,那里有个土垛子,鬼子军总是借着它的遮掩突然冒出来,杀战士们个措手不及,现在,轮到自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了。
瞄准,射击。一枪一个,毫不放过。呼啸而出的子弹颗颗正中刚冒头的小鬼子的脑门,立时就噗噗噗倒下了一片。由于成才是打一枪换一个方位,那些想要顺原路喂几颗子弹给他的小鬼子全放了空枪。
尽管如此,仍有不少小鬼子趁着空隙赶上了先头的部队,战士们顿时压力变大。
成才咬了咬牙,打完了最后几发子弹,拔下枪端的刺刀就冲了出去,都这时候了,还隐藏个屁!
一个小鬼子哇哇怪叫着冲了过来,成才弯腰躲过刺来的刀,一脚踹向他的膝盖,那小鬼子吃痛地脚步一踉跄,成才就势扯住他的耳朵,毫不手软地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顿时喷涌。
死啦死啦杀得最起劲,一边挥刀还一边咧嘴笑,说实话,挺惊悚的。他毫无章法地挥着枪尖的刺刀,可每一下都能刺穿鬼子的胸膛或把他们开膛剖腹。就在这时,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