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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又惊恐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那瞬间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冗杂着冷漠。
不知道什么时候,仲袭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陪着我看了一场俗气到家的老情节电影,然后‘语重心长’的拍着我的肩,说:“你真不该跟我斗,你斗不过我的。”
(3)人不贱,没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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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袭!”
我愤恨的睁着眼睛,竖起浑身的锐刺,看着一脸从容的仲袭。
纵然是这样发自心底不屈而愤然的声音,还是淹没在婚礼现场的咒骂声里。像丢入大海的贝壳,激不起半点浪花。他满含微笑的深凝着我,那深情的模样简直像是在凝视着自己最爱的人。可在这眼里,也只有我懂得他的笑容背后是抹着毒的刀,深情凝视的真相是不想错过我任何一个绝望的精彩表情。
“我终于圆满的破坏了我爸跟你妈的婚礼,真好。”
他舒心的笑了,这次是会心的笑意,笑的眉目生情。
我目光冰冷的冷凝着他,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
“原来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幼不幼稚。”
仲袭重新翻回那张万年不变的忧郁模样,他唇边笑意浅浅:“幼稚是幼稚了点,但我最后还是达成目的了。虽然没能在她们领结婚证那天,开车撞死你妈,但还是成功搅毁了这场婚礼。我不相信那个爱名声跟爱命一样的老头还敢娶那个女人回家。”
他很平静的说着震悚人的话,这些话让我猛然间意识到仲袭是个可怕的人。
只要他想要做到的,就会不则手段。
仲袭侧过头来发现我已经惨白的几近如纸的脸,故作关心的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还特别体贴的问:“我亲爱的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呵呵,看你这脸色白的跟纸似的,不过这脸色倒是恰好配了你的名字——于纸。”
我僵硬的扯掉他冰冷的手,声音低沉的问。
“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撞死我妈妈。”
说出这句话时我宁愿自己双耳失聪。
我从未在脑海里假想过那个坚强的自己带着孩子挤在10平方米小屋子里,度过15年的女人,会死。总是觉得距离死亡太遥远,少说还有50年的光阴。然而眼前的仲袭第一次让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让我深切的感觉到丧失唯一后的那种痛苦。
仲袭垂头静盯着我,他很高,下巴能抵着我的额头。
他分秒不失的观察着我,最后轻声的说:“也并不是真想,只是有这么一瞬间很痛恨。”
“痛恨什么?恨我日后会来抢你的财产吗?仲袭我告诉你,我很穷,我也很爱钱,但我不爱别人的钱,更不爱来路不当的钱。仲家的财产固然诱人,但我绝对不会占为己有。或许这种话在你看来很可笑,但这就是我内心所想的。”
“仲袭,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从来就没奢望得到过。”
“你可以用你所有的能力来针对我,但不要伤害我妈妈行吗。”
“我就她一个亲人,不想失去她。”
说到最后的时候我竟然哽咽了,好久没有落泪,此时泪水充盈了眼眶。我连忙睁大眼睛,让眼泪再慢慢的退去。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这样放下了自尊心,去恳求、甚至于去乞求仲袭,放过于锦。
但没有让我想的的是仲袭狠狠推开了我,瞬间距离被拉开了3米远。
借着水晶灯支离破碎的光,我一眼便看见了仲袭深海般的眼底泛起同样支离破碎的心痛。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他跟我一样,还都只是个孩子。
“你别说的这么可怜成吗?你以为全世界就你有只有一个亲人吗?!”
(4)人不贱,没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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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喧闹的如同上午良时的菜市场,噪音鼓动着耳膜,震的耳朵生疼。
我和仲袭没有再说一句话。
然而对于我们来说,时间仿佛是从未走动过的。
我们带着彼此的愤恨和彼此的执念,目光幽深的对视着。凝固的空气里能嗅到火药味,好像只需要一点星火就可以点燃炸药,摧毁所有的理性与坚强。
可那种星火绝对不会在这种场面出现。
“其实我们都一样。”仲袭最先放下了戒备,笑着整理他的领结。
我在人群中搜素于锦的身影,并且认真的告诉仲袭:
“我们只是恰好都很固执,恰好都是单亲家庭,但本质上我们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