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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早已悄然降临,暗香涌动,草丛里的小虫不屈不挠的唱着不知名的小调,皎洁月色散落一地。深吸一口气,踏出了门。
我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梁烬程小碎步的跟随在后面。
走了好久也没看到他有超过我的趋势,我只能怀疑他那长腿是白长了。
“梁烬程。”我实在是不耐烦了。
停下步子转头一看,梁烬程还在三米开外站着。
“你好慢。”我嫌弃的吐槽了句,梁烬程皱了皱眉,显然这话严重损伤了他身为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二代的脆弱的小心灵。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一字一句道:“于纸你是不是故意的?走这么快,你赶着投胎呢你…”
我嘴角抽搐了下:“这不是着急把你送回家吗?难不成你还想在我这留宿?”
梁烬程听闻此话终于动弹了,走了好半天才走到我的面前。
从我身旁走过时还不忘反驳句:“被人知道我跟你单独共处一室一晚上,我还要不要泡妞了?清白都没了好吗。”
我没吭声,静默的站在原地目送着梁烬程往前走了几步,又后退到了原点。
他那狗腿到极点的表情,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姐,你带路,我不敢了…”
(5)仅仅因为相似,而相依恋
“你不是很有种么,走啊你!”
我微笑着上前推搡着腿都有点软的梁烬程,老楼道里的声控灯是坏的,周围全是窒息的黑暗,除了半点零落入楼道的月光外,再无别的光亮。
老街区虽然没有小偷,但过了饭点就绝对不会在街上找到一个人。
“我错了。”梁烬程双手作揖着,可怜巴巴的朝我撒娇卖萌一条龙。
“知错就改真是好孩子。”面带微笑的收下了他卖的萌,继续带路往楼下走去。一路上梁烬程可谓是出尽了洋相,一会哦啊的叫个不停,一会又叽叽喳喳的问我这楼道是不是有什么灵异事件,他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你是不是巴不得这出什么事情?闭上你的乌鸦嘴好吗?”
本来就走在后面大喊有鬼的梁烬程立马闭了嘴,他老实的朝我这边走了几步,然后又走了几步。最后在我面无表情的注视中捏着我的衣角,说什么都不放手。最后我也是懒得跟他闹,任命的给他扯着,带着这位尊贵的少爷继续下楼梯。
“啪嗒——”
不知谁的鞋跟狠狠落地,有力的声响从一楼传来。
我们此时位于三楼的拐弯处,听到这动静我猛地一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来。
老街区的人一向不欢迎人深夜来访,无论是亲戚还是挚友,都不欢迎。既不被欢迎,又有何种理由非要在深夜来访?我心里摸不到底,更不知如何是好。
走和留,都会注定和那人碰面。
“喂,你怎么不走了?”梁烬程见我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不免有点着急。随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并步步逼近,注意到这诡异的声响后他差点嘴一撇要哭了。我狠瞪了他一眼,捂着他的嘴,继续下楼。
说是鬼什么的我绝对不行。
没做亏心事,就绝不怕鬼敲门。
我扭着拼命挣扎着要往楼上蹿的梁烬程,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去。
楼下那人也听见了我们的动静,似迟疑了下,又开始往上走。
走下三楼最后的楼梯时,我的心几乎都悬在了嗓子眼,抓着梁烬程的手也全是汗。梁烬程干脆是趴在我肩膀上装死,在装死前还神秘兮兮的跟我说,鬼不会注意活人身边的死人。这尼玛就是要出卖我的节奏!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还是拉着梁烬程出现在了二楼。
踏在二楼的那瞬间,那人也离开了一楼最后的台阶。
二楼的住户已经搬迁,平日只有浮沉不定的尘埃,而此时却因那人的到来而多了一缕沁心的花香。阴暗潮湿缺光的楼道里,我只能凭借着被窗格分割的支离破碎的月光,看清他静美的仿佛荒凉几个世纪的冷峻面孔。
看见他时我又记起了数月前干脆利索的耳光,以及他所给的一切屈辱。
深灰色的短发,羊脂玉的肌肤,深海般深邃致命的眼瞳。
他身影笔直,尊傲如神明般杵在那,冷淡的如白茶花的眸光安静地停留在我身上。
他静静地微笑着,不留痕迹的用他那高洁独有的气质和尊贵,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