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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俗!更别说好客的牧人盛情到提供妻子陪宿了!杜冰雁曾被吓得花容失色躲在马车中过一夜。后来风予逢笑着告诉她,关外许多贫穷人对关内的人有一种崇敬心理,也祈望经由“借种”的方式来使子孙增福添财,所以不在乎妻子陪客人睡;尤其见杜冰英俊华颜、玉树临风,一身素雅的锦衣,想来必定是深得庇荫的富家大少了!
所以才会要求她与其妻共眠。若借到了“富贵种”,将来子女都翻身了,就不必再在薄田中出卖劳力。
一路行来,杜冰雁由诧异转为包容与体谅;在这种与天对抗的地方,生存是唯一目的,她怎能用她在扬州时的标准来鄙夷他们?不过,她无法接受的是,某些野店的小姑娘丝毫不在意的与来往客人打情骂俏;因为附近没有合适的丈夫人选,而以放纵的行为吸引经商的生意人与士兵,只求其中会有一个愿意带她去京城享福过大少奶奶的生活。她们都天真无知得吓人,而可耻的是那些男人竟然利用了这些小姑娘的心态大享免费的艳福!玩弄够了后,丢一些不值钱的花粉或铜板,拍拍屁股走人,也许还留下个种,从此不再回来。经过一个男人、再一个男人后,有的村姑会认命失望的嫁给糟老头,生下不知名的孩子,灭了京华梦;而有的,甚至乾脆完全放纵,对来往的商旅大张艳帜!上一代的放纵是下一代的榜样,杜冰雁甚至差点在一家野店中遭村姑与其母调戏。因为她是少见的美男子,像玉雕出的神她们说的!
原来当男人也有危险的时候!
进入晾马城,男女都抛头露面的工作;女人们对男子的调笑不以为意,对士兵们更是殷勤,只愿士兵大爷们能看上她们,娶回城内过好日子!每一个少女都期望能到关内过生活。
没有一个女孩合乎她对庄重的标准。而,长期面对这种女孩的袁不屈有什么理由不轻薄她?所以,他知道她不是军妓之后并没有对她持以更多的尊重!因为每个女孩都期望他的轻薄,曲意承欢,是不是?大将军呢!何等的伟大呵!猛地咬住樱唇,心头恨恨的闪着怒气,他对每一个女人都这般吗?而她……看来居然比妓女好不了多少是吗?
也许他前二位妻子都是“伺候”得他开心而娶进的!他是个粗人,他所接触的女人并非有教养的闺秀。他与她是不配的!他粗鄙得配不上她!他只适合与村姑在草堆中调情!
浮在脑中的画面令她想吐!
“我不要!”她低呼。
不要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可是,脑中偏转着他的相貌、他与女人搂抱调笑的情形,以他强壮的臂膀,坚硬若铁的身躯。而他粗厚的手掌拂着女子柔软的脸……龌龊!
“我不要!”她又道,猛甩头,却甩下了泪珠。
她知道她不要什么了!她不要袁不屈去调戏任何一个女人,不要他抱其他女子。而,另一个不要……她不要对他动感情,不要爱上他!
但,这情感可以说不要便不要吗?
卫士传唤她到主帅营,她入帐便先看到了那位有着一双洞彻人心眼眸的沙绍,他早该去膳帐里用餐的,莫非是专程在等她?杜冰雁心头有些警戒。
“沙先生。”她躬身为礼。
“三日以来,辛苦你了,杜冰。”
“属下只是做了份内的事,不敢称辛苦。”——“将军正在等着你呢!”沙绍轻抚胡鬓,笑着轻语。心中尚在评量,好一个丽质天生的大美人!更迷人的是那好教养下自然形成的气质威仪。他那笨儿子居然真以为她是男人!而子韧,必定是看出来了。他心中有何打算?
先观看一阵子吧!沙绍心中有了决定。
“进去吧!风予逢今日到城中买物品,留下了药交代你来替将军换药,小心伺候着,明白吗?”
“明白,属下进去了。”
吁了口气,才步入将军的寝帐。
桌上摆满了许多食物,有鱼有肉,但并不精致。她有些讶异袁不屈吃这等粗食。他应当可以要求山珍海味的,而这些食物完全出自伙房,与所有人一模一样;多的,只是一只麻油鸡。是他对吃不讲究,还是他比她想像中更平易近人?无论如何,在伙食上与士兵们同甘共苦就很让人感动了!他也有优点的。
他正坐在床沿,扯着伤口上的布条。看来像是要自己换药,也像是受不了束缚,弄得伤口流血又狼狈。由于他左肩的伤伤及肩骨,以致于左手无法活动自如。
他的浓眉纠结,生气的瞪着伤口。
她快步走向他,低呼:“别硬扯!会流血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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