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1/4 页)
钟珮瑶泪眼蒙蒙。
“别想那么多了,不是没出什么大事啊。”
“在你眼里什么才算大事啊?钟奇生,你刚才真应该揍王新国一顿,你怎么就这么窝囊啊?连问都不问他个为什么,就放他走了,他到底想干嘛?把我姐折腾成这样子连句话都不肯说,屁不放一个,扔下就走了!”
钟珮瑶恨恨的。
“没出大事儿就算幸好,你冷静点儿吧,你看不出来吗?王新国也折腾得差不多了。依我看,他这些日子并不比你姐姐好受。”
“他那是自作孽,活该!”
“你这些天就好好看着你姐姐,千万别出意外,我明天去看一下王新国,顺便问问怎么回事。”
钟珮瑶不言语了。
钟奇生不由得默默庆幸自己娶了自幼相依为命的妻子。他和她,没有相敬如宾,有的是纯粹的相濡以沫。
守候着钟珮瑶,钟奇生始终都在变着法儿哄着她笑,酣酣地笑,得趣地笑,珮瑶能每天笑得阳光灿烂,似乎就是钟奇生不虚此生的天职了。
第二天,钟珮瑶又请了一天的假。医院也不能总请假。晚饭的时候钟奇生还没有回来,他要和同事倒一下班,以保证明天白天家里有人。
夫妇俩轮流调班照顾着瑾瑜,看顾着汪杰。劳累、疲倦自是不待言的。
两天过后,汪瑾瑜恢复了感知,睁开眼看见妹妹:“都是我,拖累了你。”
说完,闭上眼睛,再也不肯开口。
珮瑶又哭了。
瑾瑜这个样子,让珮瑶更不敢错眼错神。
睡睡醒醒过了一周,瑾瑜的精神才见好了起来,她让儿子带自己到院子里晒了晒太阳。晚上,吃了半小腕妹妹蒸的鸡蛋羹,吃完了以后就上床又睡了,一觉睡到第二天10点。
钟珮瑶中午下班,到家就看到姐姐坐在晾台边晒太阳,苍白的脸上,有着久违了的淡淡地一抹平静。
一个多月过去了,汪瑾瑜终于好转起来。钟奇生高兴,张罗着包饺子,他说:“所有的过去都被剁成了馅儿,包进这顿饺子里,咱们一家人把饺子吃下肚子,到了明天便被排泄掉,只剩下一身的轻松。”
王新国这期间没有来过,钟奇生去找过他几次,单位的人说部里选派人员出国,王新国被报了上去,很可能批准,赶巧他父亲去世,他回老家万县奔丧。
自从结婚,他没有回去过。
王新国从万县老家回来,顺利地通过了政审,集中学习,牢记不要误买猫狗粮充作食物。钟珮瑶出面跟他商量,暑假后把汪杰转到了四合院附近的学校读书。
出国前夕,他来探望孩子,第一次像模像样地给汪杰买了些吃的东西,带孩子出去吃了最后的一餐饭,嘱咐儿子要好好听话,好好学习。
临别,壮年父亲脸上挂着的一行浊泪,被年少的儿子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
回家之后,汪杰端坐书桌旁,右手紧握着圆珠笔头,清晰明洁的眉毛拧住了。
崭崭新的日记本,写下了一行字:爸爸来了,他又走了。
极简单的八个字,是汪杰的第一次写下的日记。一个孩子不平常的一天,在人类悲情历历的长河中,渺不及尘埃。
临行,王新国向单位提交了离婚申请。
汪瑾瑜永远都不想再踏进和王新国的那个家门一步,她和儿子汪杰,自此和妹妹、妹夫生活在四合院老宅。
劳燕分飞,原本的四口之家,终成空巢。
欲98
春归环城河暖,杨柳再抽新枝。
汪瑾瑜不想再回原来的医院上班,珮瑶的医院内科正缺人手,她很快帮姐姐办妥了调转手续,只是瑾瑜暂时不能报到,她的体温总常都在三十七度五上下,体质异常虚弱,行走百步便要歇一歇。珮瑶担心着姐姐的体质,跟钟奇生打着比方,说恐怕不及塑料的结实。
珮瑶不知道,因为抑郁,瑾瑜还常常想到自杀。
三月,中央成立了以万里为主任的“五讲四美三热爱”委员会。老四合院的外墙体大字,由“五讲四美”更新为“五讲四美三热爱”。
有些日子了,老四合院闹上了耗子。
汪杰正睡着,或者说正迷糊着,传来一阵儿“咯吱吱——”地声响儿。
他睁不开眼睛。
“咯吱吱——咯吱吱——”声响儿又来了。汪杰翻个身,这回眼睛睁开了。
他两手抻着被子脚儿坐了起来,沿着床沿儿,竖起两只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