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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提这茬，他便自己心动了。

顾思瑶有些哭笑不得。和医院约了时间复诊，韩成进去检查的时候，顾思瑶便坐在外面无所事事的翻着旁边不知道谁遗落的报纸。

在每日闲情栏目有这样一篇文章《我再也不能跪在你的墓前》，以一个记者的口吻开始的讲述，内容大致是说一个女孩子高位截肢，两条腿已经基本被截完，她感慨再也不能跪在奶奶的墓前。

文中记者问她：你会对自己的身体生气吗？

她的回答是：这是残疾人最常有的感觉！

看到那句话的时候，顾思瑶心里一颤：韩成也会对自己的身体生气吗？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无人知晓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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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你会对自己的身体生气吗？（二）

……》

韩成的眼睛恢复得还算不错，来做检查的目的更多的也便是求个心安，同时问问医生有没有匹配的眼角膜。

答案仍然是否定的，但是有消息透露，最近一两个月内可能会有人捐赠眼角膜，只是问及其他的详细问题时，医生却再也不肯多言。

虽然手术的事情还悬在半空中，韩成却心情不错，似乎想通了某些问题，还特兴奋的要求和顾思瑶一起去买菜。这段时间出门他已经不再使用拐杖，只是走路的时候还有些跛，不能把全身的力气完全依靠在右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钢板还没取出来的缘故，他的腿还是有些回肿。早上睡醒的时候，腿部消肿差不多了；一天忙碌下来，到了晚上又肿大了一圈。

到了生鲜市场，韩成戴了墨镜跟着顾思瑶下车，由她不动声色地引导着前进，乍一看倒是没有几人看出他的眼疾，只觉得此男走路有些怪异，且有些过于依赖身边的女人罢了。

“怎么心情这么好？”顾思瑶挑选着柜子里的烧鸡时问韩成，拿不定主意选哪只。

“因为突然想通了。”

“哦。你说烧鸡挑大点的好，还是小点？”顾思瑶点点头，头都不回的继续盯着柜子里的鸡问韩成。

“大点的吧，顺便叫上聂殊来家里吃饭，再看看徐松来不来……听说他女朋友过来了，你之前不是还说想见的么？”

“真的？”顾思瑶指指最大那只烧鸡让售货员包了起来，回头问韩成，这可是大事，那小子老早以前就说要给她看女朋友来着，可是都到今天了她还没看到，“你怎么知道他女朋友在？”

“我前两天给他打电话来着，想邀他来家里坐坐，结果那重色轻友的家伙当即就说要陪老婆大人逛街，不来。”

“那你就能保证今天他就不会拒绝？”顾思瑶轻笑，将烤鸡放入推车里，继续往前。此时，两人共同推着推车扶手，轻声呢喃的模样，羡煞了一干被丈夫撇在身后的腐女们。

其实，韩成只是把手搭在扶手上，顺着顾思瑶引导的方向前进罢了。顾思瑶总是有办法在某些格外细微的部分让他觉得心头一暖。韩成有时候会想，也许他对她这么多年都不曾淡忘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些细微的感动吧！

虽然彼时的顾思瑶看上去大喇喇的，整天都是没心没肺的玩世不恭样，却总是能抓住许多别人忘记的细节。

比如一次普通的聚会，她便能把所有人的喜好记得个七七八八；比如他只是随口一提自己的钱包有些旧了，不久后她出去逛街就会买回来他喜欢的款式；比如他不爱读书，碰上警队一些例行考试的时候，她就熬夜跟着他一起背书；比如他训练伤到了手，她跑来宿舍看他，给他煮饭洗衣服，虽然最后做得一团糟；又比如他眼睛看不见，她便给他买了触摸式的手表……如此如此，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韩成却还是能清晰地回想起彼时的感动，像是春天里棉花糖的滋味，丝丝清甜。

韩成无声笑了，扭头对上顾思瑶懒笑，回答她的疑问：“不能，但是我能保证，如果今天是你开口的话，如果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他都会来的。”

顾思瑶惊奇：“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大的魅力？”

那是自然，徐松对顾思瑶的崇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徐松的心里，说不定连他女朋友都及不上顾思瑶的地位来得高。这便也就是在五年以后，他的手机里还保留着她号码的缘故。不似情人间的爱，这种地位就像我们每个人心里的那个偶像。

“对啊，害我都忍不住想吃醋了。”韩成凑近她的耳根，酸溜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