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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搂在了怀里。谭丽丽头伏在他的肩膀上哭出了声,断断续续说,“怎么会这样……太艰难了。”
是啊,真是太艰难了,白帆昨晚至少唱了十首歌,每首歌平均算下来也才不过三十块钱,就这区区三十块钱他又是怎样挣的啊,差点没把自己折腾死。记得她当初伴过舞的那些男女歌星们,哪个出场费不是动辄几万十几万啊,而且在台上最多只唱三首。更叫人不耻的是有些没素质的歌星还假唱对口型,街舞跳得就像在做广播体操,可他们就凭当初唱红了一两首歌,这两首歌恨不得养活了他们一辈子。
和谭丽丽好了四年,最后把她一脚踢开的那位男歌星就是其中之一。九十年代末期唱红了一首流行歌曲,进入两千年他把这首歌的伴奏从电声摇滚变成了交响乐,过了一年又演变成了钢琴伴奏,现在伴奏的乐器据说已经由钢琴变成京胡了。别人怎么看他毫不在意,自己依然唱的津津有味,还自夸自擂说:好的歌曲就是要经得起岁月的磨练,我就是一头反刍的牛,对待艺术精益求精。从此以后,他得一绰号:老牛。就这样一头过气的老牛却偏爱吃个嫩草,不知有多少花季女孩做了他反刍的食料。
谭丽丽从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剥离出来,挽着白帆的一支胳膊,俩人一瘸一拐地去就近的一家医院看病。
排队交费的时候忽听身后有人叫白帆的名字,他们回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李师傅的小徒弟。那孩子她和白帆都见过,叫小生子,也就十七八岁,听李师傅说是他的亲侄子。
小徒弟哭着告诉他们说他三叔那天晚上之所以没赶过去,是因为他出了演出事故,在表演眼皮吊水桶的时候被上台合作的观众用针扎瞎了一只眼睛。
谭丽丽和白帆一听就懵了,钱也不交了,跟着那男孩直奔三楼的住院部。在眼科重症监护室里,他们看到了半拉脸缠着绷带的李师傅。目睹眼前惨状,谭丽丽嚎啕大哭,人几乎背过气去。她哭得如此悲伤,不可否认,里面有李师傅的因素,但大部分原因她是在哭他们这些卖艺人的凄惨命运。一旁的白帆急得嘴唇都咬出了血,眼睁睁就是说不出话来。
临走的时候他们凑了2000元钱趁李师傅不注意交到了他侄子手里。
那天李师傅说的一句话至今仍在谭丽丽耳边回响,他说:“拜托二位,往后哪儿再有演出你们可别嫌弃我,一定别忘了把我叫上,我保证再也不会误场了。”
确实,打那以后,李师傅表演节目更加卖力气也更加用心了。
第四章 M12 (6)酒桌上的踢蹋舞
现在再回过头来说今晚的风情舞表演。
谭丽丽第二次出场的时候换了一套半透明的白纱裙,臀部随着冷峻的电声音乐微微摆动,舞台上圆柱型的灯光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炫人眼目的镭射灯在不停地转动,幽暗的舞台一下变得绚烂起来。
从出场,走位,到最后消失,每一个动作谭丽丽都是事先设计好了的。如果说她前面跳的舞蹈多少还有点艺术品味,那么最后这个环节对她来说简直就如同篮球场上的垃圾时间,已经完全没有了竞技,纯粹只剩下表演了。
但不管是粗俗也好,丑陋也罢,谭丽丽除了将脱字进行到底以外,她别无选择。
因为对有些观众来说,她前面的那些颇具功底的舞蹈才是垃圾,想看国标舞的人干吗会来你这里?他们买票来就是看你脱的,前面的节目再精彩也都是扯蛋,这最后几分钟的*舞才是真正的精华。
每次一跳进这个垃圾时间里,她的眼前总是不由自主地出现一个幻觉,仿佛重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堕落开始的地方。
那是她和老牛正式交往以后第一次在公共场合露面,去参加一个他们圈里人的私人酒会,据说是给一个刚从海外归来的女歌剧演员开生日Party。
一切的丑陋最初都是美好的。
京城东北方向的密云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位女歌剧演员的别墅就座落在离密云县城两公里的水库边上。
在开阔通畅的两幢建筑之间泊着两辆奥迪,一辆捍马,还有一辆红色宝马跑车,她和老牛是坐着朋友的凌志去的,老牛的那辆老奔驰坏了,正在修理厂大修。
还没进入别墅里面,谭丽丽先就被这栋大房子周围优美的环境迷住了。绿篱、灌木,凉亭,喷水池,健身步行道,500平米的精装庭院将别墅内的小环境打造得十分舒适惬意。步入别墅一层的客厅,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六个像征着华丽、富贵的罗马柱。客厅的墙面以金黄为主色调,采用金箔马赛克和沙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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