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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欢傻了吧唧地张着嘴，“啊？能出什么事儿啊？”

江湛半张脸都是黑线，转头瞪了眼林欢，开始解皮带。

“哎？你干嘛你？想耍流氓是怎么着？”

“我得把衣裳塞回去儿啊大姐！”

江湛弄好了衣服，又把粥杵给了林欢，“吃不吃？不吃我倒了啊！”

林欢一把抢过去，“不能倒，浪费粮食可耻。”

于是林二货抱着个碗，埋头苦吃起来，边吃还边嘟嘟，“唔，我错怪你了，看来都是你那个王八蛋哥哥干的。对不起啊，谁叫你们俩，长得那么像的？”

几句话说得江湛甚是窝心，浅浅笑道，“没事，这也不赖你，是江潮他没干人事儿。”

“唔唔，这个真好吃，刚才送饭那人是你弟吗？他是这的大夫？”

江湛挑眉，“哦？你不记得他了？”

“嗯？我见过他？”

“对啊，上次你还打了他一巴掌呐。”

“啊？是他啊，没认出来，好像还有一个是吧？”

江湛嗤笑，“嗯，还有个伤势最重的，差点被你踢绝户了。”

林欢一口粥喷出来，“不是吧？他真的不行了？”

“那可不，不信下次你自己问他，他还跟家躺着呐。”

“……”

林欢傻了，闷头吃饭不言语了，江湛心情大好，就那么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望着她。

等林欢吃完饭，开始支支吾吾地磨叽上了，“那个，江湛，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别二啊？我把你那个哥们踢坏了，我太对不起他了，你把他叫出来，我得好好跟他赔礼道歉。”

江湛微微怔了一下，林欢会说这个话，他倒是真没想到。

“其实你不是二，你是直来直去，你这脾气挺好的，起码真诚。”

林欢低头玩着手指头，小脸皱成一团，“可是我把人家踢坏了，这辈子都毁了，这可怎么办呢？哎！”

江湛被她那副小媳妇儿样逗乐了，可是明明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针扎似的疼。

她自己都那么难受了，有可能有不了孩子了，却还在担心别人。

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让人心疼呢？

江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林欢闷闷不乐，没精打采的盯着盐水瓶子发呆。

殊不知他们刚才的话，被门口的梁新民听了个全套，白白嫩嫩的小正太，似笑非笑。

臭娘们，居然不认识他了，以为那一嘴巴子就这么算了吗？

哼，不干得你下不了床，我特么就不姓梁。

输完液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林欢怕她妈妈担心，打过电话说不回去住了。

林欢背起背包，冲江湛点了点头，“今天麻烦你了，以后有啥要帮忙的，你也别跟我客气。不过，呵呵，你们家路子那么野，应该也没啥用得着我的。”

江湛深深看着林欢，长舒口气，“大家都是朋友，说谢就见外了。再说了，也是我哥他先拿你开涮的，我替他跟你道歉。”

林欢“哎”了一声，大刺刺地去拍江湛肩膀，“你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的错，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兄弟俩，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捏？”

江湛想起那个妇科主任说的话，嘴里蓦然泛起一阵咸苦，“你刚好点，就别走了，在这住一宿得了。”

“不了，我回我们医院，走了，回见。”

“哎，欢子，我能这么叫你吗？”

“噢，当然能了，什么事儿？”

“给我留个手机号吧。”

林欢说了号码，挥挥手，走出了干部病房，江湛一直目送她下了电梯，才小跑着追了出去。

不知怎么回事，她一走，他就心里烦的慌，而且浑身皱吧。

林欢站在公交车站等车，江湛就躲在路边的广告牌后面抽烟，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见他，窃窃私语的红了脸。

等林欢上了公交，江湛打了辆车，一路跟着，直到她平安回到医院，看着她进了外科大楼，他才放下悬着的心。

江湛又点了根烟，沿着马路牙子往回走，心“噗通噗通”直跳，脑子也有点乱。

他自己没注意到，这么半天了，他心心念念，牵牵挂挂的，全是林欢那只二货。

至于他暗恋了十年的那个乐湄，似乎只是一个沉寂在记忆深处的符号了。

还是那句话，浑浑噩噩不怕，懵懵懂懂不怕，晕晕乎乎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