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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突然出现的玄霄，云天河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有些委屈又有些愤怒的神色，愣愣地看了他半天才有些激动地开口。

“大哥！你……你是不是真的是在利用我？！！”

玄霄神色微动，没有开口，眼神却是一直定在径直迈步走到夙瑶面前的玄远身上，看着他对一贯宠爱的徒弟慕容紫英冷下了面容，有些冰冷地开口。

“慕容紫英，你是在质疑你的师叔，琼华的掌门的行为吗？”

紫英垂下了眼帘，不愿去看那清冷的面上不带着暖意的模样，没有回答，和玄远的神情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上浮起一丝倔强的委屈。沉默了许久，才沉声开口。

“弟子未在卷云台见到柳梦璃，恐怕……她已被妖界……”

玄远心底了然，柳梦璃，幻暝的少主，必是已被带回了妖界。当时让紫英去，只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此时的情况，也是意料之中。

“不必多言，柳梦璃是你们的同伴，但是，她也是幻暝的少主，是十九年前的那一战中使得玄震师兄也就是你的大伯身殒的间接原因，若是下次再见，便是敌人。”

看着自家徒弟蓦地睁大了眼睛，满脸满眼的不可置信，玄远不由得微微拧起了眉头——紫英，我教导你这么多年，你竟是因为一个相处不过几月的少女便开始质疑起我的判断了吗？！

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家妹妹抿紧了唇瓣，神色变得难看起来，玄远的语调中不由得带了几分严厉。

“紫英，你可明白？！”

“弟子……”

清晰地看见自家师父眼底的不悦，紫英一时间有种心慌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要解释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慕容紫英听命，”

夙瑶看了看自家哥哥的神色，冷着一张脸看回紫英身上，那张和玄震如此相似的面容上流露出的神情如此陌生——再没有一刻，她如此清晰地明确他和玄震，确实是血脉相连，但也仅仅是血脉相连。

“蜀山近日派中生变，现虽琼华与妖界之战在即，而琼华蜀山一气连枝且十九年前蜀山曾有恩于琼华，今你且率怀朔领一众琼华弟子前去蜀山支援，时期半月。”

玄远淡淡地站在一边，面容恢复了清冷，只在看向自家妹妹的时候墨色的眼底涌起一丝浅浅的自豪和温暖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道桓，又欠了你一次……

紫英神色一滞，抬眼看向玄远，却只见到他直直看向夙瑶的眼神——那是即使他在小时候和他亲密无间的时候也不曾得到过的柔和和温暖——心中绵绵的一阵疼痛，仿佛被无数根小针一下一下地刺着，又好像失去了什么十分重要却不知道为什么重要的地方，空落落的有些茫然。

“紫英……遵命。”

解决了紫英，玄远便将目光放在了满脸激动的云天河身上，却看见韩菱纱在碰到他的目光时骤然收回凝视着他和紫英的若有所思的眼神，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怎么说，这几人里面总也有一个机灵的。

当然，不是说紫英和云天河两人笨，只是一个不不懂变通一个知世事，怎么也比不上江湖里打磨出来一副玲珑心思的韩菱纱。有她在，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

“大哥……是否真如掌门说的那样，是……是我爹娘害了你？”

云天河黯然地开口，有些痛苦地伸手遮住了微微泛红的眼睛。

一见如故莫名好感的大哥，被封在冰中十九年的大哥……却是掌门口中被自家爹娘害的时时承受阳炎之苦的大哥……——想起自家娘亲那每次冰寒发作之时的痛苦模样，而自家爹爹不过是替她驱了几次寒气，便也在娘死后不久因为寒毒而死。那大哥，独自一人承受了十九年阳炎的大哥……

玄霄眼神始终定在玄远的身上，但是对这个在自己被封在玄冰之中时给予了自己诚挚的关心的义弟终是没有办法完全冷下来。

“是与不是，如今又有什么用。我讨厌云天青和夙玉，却不讨厌你。你若是愿意，不如随我一同飞升。”

云天河向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

“原来……真的是我爹娘……”

他又坚定地摇了摇头，澄澈的眼底依旧是一片清明。

“大哥，我要离开琼华。”

玄霄心底滑过一丝遗憾。

“那你便离开吧，你这性格，倒是和你爹有几分相似。想来这般规矩的生活也不适合你。”

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