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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件事对她而言可是不痛不痒啊,能不能想点新鲜的花招?
“那是因为我以往没见过圣上啊!”花问柳不禁发噱。“倘若只是长相相似,也不能说他真是圣上的私生子,不过他若真是皇子,身上定会保有皇家的圣物,我还是得查查。”
范江似笑非笑地睇着花问柳,心头却是不安的;他是在说笑,她压根儿不必在意,可不知怎地,她却在意起来了。
只因当年夭若要把自个儿典当给当铺时,曾说过他姓朱;姓朱未必代表他是皇族,但他身上有一条与身分不相配的金链子……
可恶!花问柳无端端地跑到苏州作啥?
第九章
他是皇子吗?
唉!一道闷雷打在心上,教她更难受了。
范江独自窝在当铺后院的亭子里,攒眉思付了老半天,难得地长吁短叹、哀声连连。
无端端地丢了这个问题给她,花问柳倒是快活去了,教她窝在这儿,不知该如何处理;她是不想处理,但似乎由不得她,只因兹事体大……啐!什么兹事体大来着?又不是说夭若定是圣上的私生子。
但花问柳又说,有些皇子颇为注意这桩事,宁可错杀不愿放过……啐!说得像极了一回事,他倒忘了这儿是苏州,不是京城,想杀就杀啊?没了王法不成?
好在他们是搬到了苏州,远离混杂的京师,要不还真不知道事情会怎么变化。
但话又说回来,如今要她怎么同夭若开口?
正尴尬着呢!别说她躲着他,他也躲得紧,倘若今儿个不是洋儿教花问柳给带去逛市集,涛儿外出行善去了,她不会在这儿,而他也不会在铺子里守着。
虽然想问话也不乏机会,可问题是……她难以正视他,要她怎么开口?
再者,这种没有根据的事,要她怎么开口问?又要他怎么答?
倘若他不是皇子,说不准彼此可以乘机化解尴尬,但……倘若他正巧是呢?
她最不愿意这样想啊……尽管她不认为他是,但心里偏是在意得紧,难以平静浮躁的心情,倘若不找他问清楚,她八成会教心头的疑问给逼死。
一旦他真是圣上倒霉的私生子,他的命运会如何呢?
会教人请回大内,从一个典当物成为她遥不可及的皇子?还是在回大内的路上教人给刺杀了?
思及此,她的心狠狠地疼了两下,总觉得这两种结果,都不是她所乐见的。
朱夭若待在她身旁已经五年了,虽说她老嫌弃他像个小老头子,但实际上,他确实是个好帮手,替她打理了所有她不想触及的琐碎小事,数她无后顾之忧地尽情玩乐……
倘若不是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她确实是相当倚重他的,也莫怪廉家那两个笨蛋兄弟老说她偏心。
她是偏心又怎么着?谁教他一向贴心?
虽然他老是阴沉得碍眼、老是算计着他人,但他就是贴心啊!微不是道的小细节,都教他处置得妥妥当当;甚至他也自知理亏,知道自个儿唐突她了,才会羞得无脸见她,一见着她便涨红了脸,飞也似地逃走。
罢了!倘若她一直介意着那些小事,岂不是太不像她了?
婆婆妈妈、拖拖拉拉,像什么样子来着?她才不会同他计较那么一丁点小事,毕竟那时他喝醉了……她还是大大方方地找他谈谈这件事,以免他日酿成大祸。
还是……趁着四下无人,同他问问吧。
打定主意,她随即起身,绕过石板子路,直往前头走,然而走在铺子大厅后头的渡廊上,隐隐约约便听见夭若与他人对谈着,她不禁躲在渡廊上偷觑。
“这被子……”
“好心的老板,请你大发慈悲,收了这件被子吧。”
坐在案前的朱夭若睇着搁在案上的破烂被子,浓眉不禁微微攒起。
这破烂被子到底能值多少钱?就连一文钱都不值啊……该怎么当?
抬眼睇着眼前满脸风霜的妇人,他不禁有点心软,她有几分酷似娘亲啊!记忆中的娘算得上风姿绰约,但为了拉拔他,一瞬间便老了许多。然而瞧见眼前的妇人,他不自觉地猜想她八成也是遇着不少难事,真是给逼急了,才会拿这条破烂被子……
她衣衫褴褛,衣裳布满补丁,一瞧便知晓家境肯定颇为困窘,要不怎会连破烂被子都拿出来典当?
唉!艰苦的日子他也不是没过过,岂会不记得穷困的滋味?
“好心的老板,就请你收下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