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页)
眼前突然多了一双脚,不知几时,维东已下床。
我转过脸,不想看他。
“咯咯——”维东拿了把瑞士小刀割断玻璃胶带,我腕上一松。
尝试着活动手指,我想自己扶着床沿站起来,然手指似乎已麻木,僵硬得动不了半分。
维东迟疑了一下,俯下身来,大约想抱我回床上。
“不要碰我!”我使出全身力气,想大声阻止他,可声音竟微弱得宛如刚出生的猫咪在叫。
好在,他听到了。
“哗”的一声,维东转身拉开里层的丝绒窗帘,强烈的阳光透过外层窗纱,扎得我双眼发热。
模模糊糊地,我看到维东忽而又大步走来,凑到我面前的黑色瞳仁陡然放大。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明亮光线照耀下,我的手腕处,遍布着可怖的淤血,青黑了一大片。
全身肌肤泛着惨白的光,上面随处可见乳白的可疑污渍,只有淡青的血管在皮下虚弱地跳动,昭显了些许生机。
“小丫头……”维东沉着声音,仿佛想说什么,却终是哽在这三个字后,再无声息。
“一夜已经过去了,也请你遵守自己的诺言。”我微合了眼睛,坚持把话说完,“你走吧,我的事自己会处理。”
我答应的事,我自己会承担后果。
王维东,别再滞留在我面前,逼我一再回忆昨夜的事,逼我痛恨你。
“过几天好些了,就到公司报到吧。”维东简单交代,干脆离去。
听到大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我再支撑不住,昏昏睡去。
沐浴液、擦澡巾、纯净滚烫的水、洗发水、洁面膏、牙刷牙膏,用尽力气冲洗去维东的味道、维东的气息,直到皮肤泛红发痛,眼泪开始流出来。
吃饭,补充体力。
拿出家用药箱,手腕处敷上冰袋,在透心的冰冷中越来越清醒。
那些不洁的床单、被套、枕套,通通扔到垃圾桶。
拖把、地板清洁剂、抹布、空气清新剂、吸尘器……动手大扫除,不放过每一个角落,驱逐一切不该滞留在这里的东西。
直到打开主卧的房门,我才慢慢松懈下来。
深深吸口气,我贪婪的体味着李哲留在这里的气息。
调整心情,仔仔细细收拾,我喜欢一切整洁有序。
用拖把拖床下的角落时,一个玻璃药瓶意外地滚了出来,瓶身的标签全被撕干净了,里面装了几粒白色的药。
根据看了十年名侦探柯南的经验,鉴于药瓶上灰尘也不厚,我大致得出结论,这药瓶是李哲临行前掉到床下的。
抱着药瓶,怔怔发呆,片刻,一摸脸,手上竟全是一片湿热。
李哲、李哲、李哲……曾经含在嘴里像蜜糖般的名字,如今浸在舌根的酸楚中,仿佛也连带着有些苦涩。
否极泰来,泰极否来。
不愉快的事,在此后的几天里,好像彼此约定好了一样,一个个接踵而来。
首先,是我和李哲每晚的视频时间越来越短。
不想他和我一样不开心,我会强作笑颜,半认真地撒娇说:“李哲,你快点回来吧,家里的枕头都被我哭湿了。”
李哲眉宇间仿佛极疲惫,却依然是温柔地笑,“小薇,为我加油!等我回来!”
然后,渐渐变成每天他来一封e�mail,我回一封e�mail。
直到他做手术的那天,他更是像先前说好的一样,暂时没了回音。
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样子,隔着不可拥抱的遥远,就算伴着触手温暖的泰迪熊阿哲,我依然无法酣然入睡。
可是,我会坚定地等,等李哲重新站在我身边。
其次,自从系里公布了我跟导师去Princeton的消息后,许多事都变了。
第二十章 在公平交易的名义下(4)
上课时、吃饭时、聚会时,无形中总有种力量,一点点把我和兄弟姐妹们隔开。
大家打招呼不再真诚,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再纯粹,彼此的笑容也变得虚伪。
宽容的人说:“辰薇啊,机会难得,宋老师大力推荐你,你去了就要好好学点东西。”
不宽容的人说:“谁叫她嘴甜又会做人,每次都把宋老师和师母哄得开开心心的,宋老师偏心一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说到学术研究、论文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