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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漂浮的,是颠倒的蓝天,颠倒的浮云,足底下踩着这,是那空旷的,平静而无半丝声响的平行楼房。
白发的男子不记得自己立在这里多久,他只是肃立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金色的眼瞳静静的凝望着面前所有的平静景致,不言不语。
这个世界很宁静,应该说,此刻的这里,是宁静的。
黑衣的男子也沉默着坐在他的身后,纯黑色的衣衫无风自动,与他一同望着这片说完整又不完整,说残缺又不残缺的虚空。
“你担心他?”
轻轻开口,话语低沉而深邃,黑衣男子看着眼前一头银发的年轻人,目光深邃。
前方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只是沉默着,良久,从鼻尖散出一声极为不屑的淡淡哼声,很是跋扈。
“哼。”
徐徐转身,一身灰白色的年轻人回转了目光,唇角的笑意那般的邪佞缥缈,却缓缓合上双目,掩盖住了眼底那难以言说的深邃目光。
“只要这里没有毁灭,他就不会毁灭。我又何必担心。”
话罢,人已经走到了黑衣人的身边,侧面交隔,白衣人的话语徒然一冷。
“倒是你,斩月,你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黑衣的斩月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只是那黑色的衣衫,渐渐缥缈在了无风的世界里。
“白崎,逃避,是没办法完成任何事的。不要忘记,他就算再强,也只是一个人类罢了。”
话语渐渐散落开来,凝结在白衣人瞬间握紧的指尖上。
“他,不仅仅是个人类,就某一方面而言,一护他,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三年了……三年了,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类走向死亡。”
“白崎,你的心,还在么?”
缓缓睁开了眼来,金色夺目的瞳孔里溢出了一丝淡淡的痛意,随着那话语的消失,慢慢散发在这孤独的世界里。
三年了……这个世界里,没有了阴云,没有了风雨,只有平静祥和的交替。
这不代表那个叫黑崎一护的人心里没有任何的牵挂。
如果曾经的阴云和雨珠,能代表他内心的悲喜和牵挂,那么现在的他嘛,已然什么都没有了。
三年了……黑崎一护!
你已经睡了三年了!!
为何……就是不愿醒过来。
我的王……我要怎样……才能真正的唤醒你。
白色的刀刃刺进了足下的建筑,白崎有些颓然的坐倒在地,看着地面窗痕中倒映的光影,忍不住轻轻皱起了眉头。
三年前,蓝染物右介一战,纵使最后仍以一护毁灭了崩玉消灭了成为虚王的蓝染而告终,可毁灭崩玉的那一瞬耗力极大,竟直接导致了一护的灵体险些化为灰痕。
缓缓握紧了掌心,白崎不知道自己心底泛起的那种痛楚究竟从何而来。
是的,哪怕在三年前,他也一直觊觎这那具身体,一直觊觎这哪坐骑与王的交换,至少三年前的他,是以夺取那个人的力量和躯体为目标的。
可一切都在那一瞬间改变了。
那个拥有着阳光一般灿烂发色的少年,消散前的那一刻,孤身进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看着眼前与自己长相一般无二的白崎,面上却头一次泛着笑容。
他看着他,深沉而悲伤,那种眼神,白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也没能忘掉。
他看着他,带着微笑,将自己手掌间那柄黑色的斩月,递到了白崎的面前。
“喂。”
内心世界在崩塌,可一护的笑容却没有淡去,配合着那低沉而带了些无奈的嗓音,竟然让白崎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身体,以后就是你的了,虽然没了我反成为你的坐骑,但是以你的力量,应该不会有大碍的吧?”
那一刻,看着那张脸,白崎的心底,却没有一丝欢愉的感觉。
不是……一直想要成为王么?
不是……一直想要取代他的位置,夺取他的力量么……?
可为什么……真正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心里……会有这样疼到抽搐的痛楚?
黑色的刀刃自那人指尖滑落,黑色的死霸装在这崩塌的世界里飘散开来,那人在白崎的眼前,用那种极为缓慢的速度轰然倒地,而他,白崎,却在那一刻,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动作,在最短的时间,伸手一把将眼前这个人,捞到了臂间。
那一刻,他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