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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遂了意的?便如同那陈年的酒酿,你明知它醉人不浅,却甘愿醉生梦死。”秦少芳亦笑着反问,“小五既听我如此言论,日后可还会用心习读了的?”
如蔓点头,“自然要学的。”
“这便是答案,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了。”他笑得风雅,可如蔓却见他眉宇间绕了淡淡的无奈,遂举杯道,“那咱们便为做了这一样的人而畅饮一番罢。”
“可此处却无酒。”秦少芳将杯子晃了道。
“茶可代酒,和着清风鸟语,倒也有几分意兴,自当开怀。”如蔓先饮了一口,秦少芳痴痴地将她瞧了片刻,忽而举头饮尽,竟是笑得十分爽快。
许是久不曾畅谈,如蔓心下也将之前的不快抛了开去,两人便就着茶水,暍到了传饭时辰。
秦少芳并未在东厢用饭,只说秦婉蓉及笄大礼,不可怠慢了,如蔓知晓他们二人情意笃厚,便未加挽留,送他出了院子。
关了门儿,心下不免有些怅惘,好似东厢也变得空落落的。
回屋儿拿了书来看,却总禁不住想起方才那些话来。便再无法专注了的,忽而又是安夫子沉吟的教诲在耳根旁儿萦绕了,搅地她心乱如麻。
翠儿进来收拾了屋子,往那细口瓶儿里添了几丛新枝,只见如蔓将那书页子翻来覆去地瞧,不似平曰里那样沉静,便笑问,“小姐怎地和那书页结了仇?倒是要将本子扯坏了的。”
如蔓自嘲地叹了,搁下书本,语气十分轻细,便说,“你说的很是,可见我这会子断是不能静心的,果然不是做学问的料子了。”
“旁人都赞小姐聪慧,今儿定是心里头装着事儿,才不安稳的,吃了热茶,再睡上一觉,便都能好了。”
如蔓禁不住笑了,弯了眉眼道,“难为你要这样哄我高兴,竟是将那旁人都代表了去,只是不知这旁人又是怎样笑咱们不知轻重了。”
“我并没扯谎,墨画时时同我说,安夫子常赞小姐刻苦用心,十分进益的。”翠儿忙着辩解,如蔓便由她说去,到最后只说,女子许是糊涂些,才最是好的了。
打发完翠儿梅香到外间儿做活,自己便解了衣衫,倚在软榻上睡下了。
将那晌午遗了帕子之事,竟是忘了七八分,待如蔓从梦里头悠悠转醒,已是日尽傍晚了。火烧似的云霞映着灰白的天,十分壮阔。
素来僻静的东厢,仿佛沾了二小姐的喜气,纵是隔了这样远的距离,也能听到丝竹奏乐之音,树梢枝头无一不染了奢靡的喧嚣。
摆了舒服的姿势坐了,如蔓随手拿了几绦丝线,又将竹椅挪到那回廊外的梧恫树下,细细编者坠子,打发时辰。外头愈是喧闹,她这心里头倒愈发静了,再好的筵席,也抵不住散场的凄落,总不过聚散匆匆。
将近传膳时刻,却并未见饭菜送来,梅香就忍不住抱怨起来,说府里头只顾着那位小姐,竟要将这里忘了。
不想正说者真真儿就有人叩了门,梅香一肚子不满地拉了门闩子,正要张口,却又吞了回去,只见门外头站的不是旁人,竟是那大娘子房里的大丫头雁眉,如蔓便要起来迎了,雁眉可算得东厢的稀客,可如蔓转念一想,似是明白了各种因由。
雁眉提了一方精致的雕花食盒,有淡淡的饭香沁了出来,很是好闻,她笑盈盈道,“五小姐今日可好些了?大娘子惦记着,便差我来送些吃食,虽不是甚么金贵的,倒也是娘子的一片心意,趁热用了才好。”
如蔓陪了笑,心知王翾定是因着晌午烟娘子在东厢碰了灰,没占得好处,算是替她略出了口气儿罢。
“劳烦大嫂子记挂,我近来身子弱,连二姐姐的大日子也去不得,失了礼数也顾不得了,望姑娘替我问大嫂子安好,待我好了,便到一绣春去探她。”
如蔓教翠儿接了食盒,便拉了雁眉到一旁,私下里劝解道,“教大嫂子放宽心些,那样的人自是不用同她计较,想来大哥心里也明白,由她这样,能到几时了?”
雁眉也跟著叹了,说,“小姐难得是个明白人,能与我说出这些个话,可见是真心,事已至此,只不愿让那人多来烦扰才是。”
二人说了几回话,如蔓亲自将她送走了,才缓缓进屋,但见四样儿精致小菜,荤素有致,飘香四溢。
“怎地大娘子到给咱们送饭来了?”翠儿一面儿布菜,一面嘟嚷。
梅香接了嘴,道,“自然是因为那烟娘子在咱们这里碰了钉子,替她出了气儿,大娘子素来是个柔弱的,断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如蔓听她愈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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