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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放着面大黑板，一开始那姓李的搁跟前站着，剩下的男男女女排成队列，都席地而坐。两大汉把徐子烨扔到了最后一排，然后去门口守着了。

见都做好了，姓李的清清嗓子，“咳，各位老板，今天我们能相聚在一起，就是缘分，是上天的恩典。下面，让我全体起立，一起唱一首歌，让我们懂得感恩……”

姓李的话音刚落，所有学员就都呼啦超站了起来，就见姓李的两手做了个大开大合的动作，霎时间，所有人都哼唱起来。

感恩每一滴水

它把我滋养

感恩每一枝花

带给我芳香

……

徐子烨倒是仍旧坐地下，他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都张着嘴吱吆，不禁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传销组织最热爱的四首歌——出人头地、网络人生、感恩、飞黄腾达。心说一直听传闻，这次竟然见活体的了。

“哎，你怎么不站起来啊！”

听见有人小声跟自己说话，徐子烨一抬头，哟呵，敢情前面站着的，竟然是刚才吃饭的那小美人儿，徐子烨一下子来精神了，窜起来挤到那女的跟前，“哟，美女，原来你在这儿啊！”

小美人儿又压低了声音道：“大家都唱歌呢，你别说话了。”

说完，小美人儿也跟着歌词唱了起来。

徐子烨打量着对方，心说真是个可人儿啊！那眼珠子色眯眯地转悠，恨不能给那女的一口给吞下去尝尝滋味儿。

“诶，美女，你别让这帮傻帽儿洗脑了，他们是传销，你看一个个鬼哭狼嚎的，都唱什么破歌儿啊……”见人还是不理他，徐子烨又赶忙道，“美女美女，你听我给你唱一个，保准比他们这个强！”

那女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扭回头去，徐子烨也不管这些，张口就唱了起来……

半呐夜啊三呐更

睡呀么睡不着哇啊

摸头摸脚解心宽

叱吧隆咚呛咚呛

结果那女的还没甩他，徐子烨二缺劲儿上来了，不管不顾，扯开嗓子加大分贝又重新唱了一遍，“半呐夜啊三呐更，睡呀么睡不着哇啊……”

他声音太大，别说这女的，前面都听见了，结果刚唱到“摸头摸脚解心宽”，所有人就都住嘴了，回头看着徐子烨，这货还接着唱呢，“叱吧隆咚呛咚呛！一呀伸手摸呀摸至在，姐姐的头发呐啊！姐姐的头发桂花油鲜，叱吧隆咚呛咚呛……”

给那姓李的头目气得，心说好小子，你丫不听课老子也忍你了，尼玛你唱《十八摸》调戏女学员？老子看上那妞儿这么久都没来得及下手，你丫想占便宜？门儿都没有！今儿个不给点儿厉害尝尝，这队伍就没法带了！

想到这里，姓李的朝门口两个大汉一挥手，“你们俩，给他带后面面去，老规矩，吊架子下面，多加料！”

徐子烨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儿呢，就给俩人揪出门了。那俩人给他拖到房屋后面的小旮旯里，把手腕子绑一块儿吊在一粗铁管子上，徐子烨哪受过这种鸟罪，站那儿就骂街，“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他妈别等小爷出去，不然有你们受的……”

俩大汉一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转身都走了，徐子烨见人不在了骂也没意思。刚住了嘴，就见俩大汉一人提一筐东西又折返回来了。走进了徐子烨才看清楚，敢情是两大筐破酒瓶子碎玻璃碴子。

“来，哥哥，给这杂碎垫下面，让他嘴里不干净！”

一大汉说着，就给手里那筐移到徐子烨跟前，然后哗啦一下子全部倒了出来，另一个紧随其后。

“来，给鞋脱了袜子扒了……”俩人说着，到跟前薅住徐子烨脚三下五除二给脚上扒个干净，又给地下铺了铺，这才二次离开。

徐子烨可就傻了，脚丫子光着脚板不敢着地，只能两只脚踮起来搁那儿来回蹦跶。整一个晚上，都没人理他这茬儿，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徐子烨简直想死的心都足了。好嘛，徐子烨这一趟别的没捞着，芭蕾舞算练出来了。

过了好几天，隋抑在医院都养的活蹦乱跳了。

这天上午，岑彦开车来接隋抑出院，进了门别的不说，第一句就问，“诶，黑啊，徐子烨那小子这两天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啊！”听岑彦问，隋抑一脸疑惑，“怎么着，那小子失踪啦？”

“是啊！”岑彦点头，“敢情你知道啊！我说不会是你捣的鬼，给他整丢了吧？”

隋抑说你少来，我胡邹的。想了想，突然觉得不对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