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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婴，我们走吧。”

城门楼上，两人相顾无言。

项婴知道越小乙没有完全放下，但是这次见面越小乙的情绪很不对劲，项婴心中烦躁，但是不愿打破两人维系的平和，仍是若无其事的开口道：“饺饺，你这次进京，我很开心。”

越小乙望着这样的项婴，久久不能开口，她曾想过再与他度过一些时日，但是那不过是给他再增添苦楚，倒不如快刀斩乱麻的好。

“……阿婴，我从小就不是聪明人。”

越小乙望着项婴，缓缓开口道：“村里的先生教识字，我是学的最慢的。后来进了黑骑军，师父对我说，不聪明没关系，只要倾尽全力做一件事，就一定能做好。我当初想当一个好将军，然后打完仗嫁给你……这辈子我只能倾尽全力去做个好将军。今生无缘，来生不负。如果有下辈子，我要专心做一个好妻子，阿婴的妻子。”

越小乙垂眸不去看项婴的目光，“我不入京，你不北上，从此以后，生死婚嫁，各不相干，今生……便不要再见面了。”

越小乙说完，项婴只是垂眸不语，半响只听他低喃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项婴抬头看向越小乙，一字一顿道：“越小乙，你把本提司当成什么人了？”

不等越小乙回答，又冷声道：“今生无缘来生不负，呵呵，越小乙，这就是我等你四年的答案么？”

他为了她几乎放下所有的骄傲，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他是有多傻，才会认为只要一次次主动就能有回应。

项婴步步逼近，恨声道：“你要做越将军，自会有人做提司夫人！下辈子？下辈子，没有什么下辈子！越小乙我告诉你，你我之间，有今生，没来世！你想要断情绝义，本提司也玩腻了，从此以后，不及黄泉无相见！”

项婴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没有转身，红着眼眶咬牙恶狠狠道：“越将军，你最好长命百岁，守着你的北疆和你的黑骑军孤独终老！”

项婴走下城楼，望着上面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他右手不由得覆了上去，却忽然脸色一变，从怀中掏出那个荷包。几次举起手却还是没能忍心扔出去，最后紧紧攥在手中。

“越小乙，我多谢你对我这么狠！”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从此以后，他怕是会恨上了春天。

越小乙从项婴转身便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像是要刻在心里。她就那么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夕阳西下，落霞染红了天际，她才缓缓回头，在城楼上远眺这河山，红彤彤的霞光柔和了她身上的盔甲，让她苍白的脸色也染上红润。

“愿阿婴一生平安顺逐，黑旗军将士不再卷入纷争，大燕百姓不再受战火之苦……”

第41章　be番外：同心而离居

三九寒天，北疆早是一片草木凋零，冰冻三尺的景象。

越小乙与往常一样早早起身喂马，此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天上群星闪耀，越小乙看了看月亮，今天应该会是个晴天吧。

“师父，你在看星星么？”耳边响起一把脆生生的童音。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背着一把小弓，手边放着一辆装满草料的小推车，扶着推车的小手被冻裂了好几道细小的口子。

越小乙微微皱眉，蹲下将她的手放在手中慢慢搓热，“怎么起得这么早，应星呢？”

女孩眨眨大眼睛，俏皮的说道：“我是偷偷起的，爹不知道。”说着又甜甜的一笑：“他们说黑骑军都能吃苦善骑射，我当然不能给师父和爹爹丢脸！”

越小乙一手牵着她一手推着推车，语气认真的说道：“你这般调皮，不好好睡觉，将来会长不高的”

“只要我好好练骑射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能长得像江叔叔那么高，像爹爹那样聪明，向师父那么厉害！”说着挺挺小身子，昂着头。

越小乙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燕燕，你真的要留在军营里么？”她将草料放好，牵着女孩坐下来。“或许你将来会发现，这条路很艰难。”

女孩点点头“北疆就是我的家，师傅你教我武艺，唐姨，江叔叔对我都很好。我没想过和您一样当女将军，能帮上点忙燕燕就很开心了！”

越小乙望着她，望着天空不知想到了什么说道：“燕燕，你是北疆的姑娘，黑骑军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要坚强，永不退缩。”

季燕燕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懵懂，再向师父看去，却见她望着天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