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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宇宙等凑过来，起哄地：“奥喽——老公给老婆钉鞋喽！”

方雪儿呵斥地：“你喊什么？刘宇宙！我们这是同学之间的友谊！钉鞋跟怎么了？不偷不抢不做坏事，你管得着吗？我就是让他钉！这叫互相帮助、互相关心！你这么喊是什么意思？”

刘宇宙晃晃脑袋：“我也没什么意思。”

方雪儿：“那就别喊！瞧你那味儿！”

刘宇宙：“我有啥味儿？”

方雪儿：“硌参人的味儿！耶——”

刘宇宙摸摸头，方雪儿向众人：“看什么看？没看见两条腿人是怎么的？”不由分说，把鞋往佟凡怀里一塞，“别那么看着我！我说了，这是友谊！友谊！”说完竟唱了起来，“友谊的花儿常常开，常呀么常常开……”

方雪儿让佟凡钉鞋跟的“友谊之举”很快又传遍了学校。

老师们又议论起来：“听说三班的那个什么雪的，在大操场上让男生钉鞋跟！”“还喊着说是友谊，真有意思。”“友谊就友谊呗，这样大喊大叫的多不好。”“当初我就说吴老师那样不行，不能护着学生，你护着他，他得寸进尺！”

果然，方雪儿和佟凡很快又惹出事来了。

一位课任老师给三班上课，老师在黑板上写着，方雪儿用手撮着嘴悄悄向前面佟凡说话。老师听到教室里的喳喳声，回过头：“注意了！谁在说话？”等老师转过身，方雪儿又开始说话。老师一回头，方雪儿赶紧闭上了嘴。

这回老师故意转过身子，装做写字的样子，等方雪儿刚凑过去，猛一回头，方雪儿张着嘴僵在那里。老师走过去，批评道：“又是你们俩。说说说，有的是话说，是吗？下课了，跟我到你们班主任那儿去！”

下课后，佟凡和方雪儿荣幸地被请到办公室喝茶。

方雪儿与佟凡都低着头站在吴经纬跟前。

吴经纬在旁边踱着步：“说，说呀，不是有的是话要说吗？现在给你们时间，好好地说，使劲地说——”

两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佟凡羞怯地看着脚尖，方雪儿搓着衣角。

吴经纬生气地：“快说呵，怎么不说了？有什么话，非得上课说？呱呱呱，呱呱呱，怕把嘴缝上是不是？现在让你们说，说呀？”

佟凡还是看着脚尖，方雪儿还搓着衣角。

吴经纬：“怎么，不愿一起说？那好，一个一个的说。佟凡，你先说！”

佟凡身子晃了晃，还是不说话。

吴经纬：“方雪儿，你说！”

方雪儿扭了两扭，也是不说话。

吴经纬：“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让你们说话，你们是偏要说话，现在让你们说话，你们又坚决不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佟凡与方雪儿看了一眼吴经纬，又低下头去。

吴经纬：“好，现在成了我一个人说话了，我在这呱呱呱，呱呱呱。你们倒是一声不吭！看样子你们是下了决心，来个宁死不开口！现在就差喊口号、唱国际歌了！”

方雪儿想笑。

吴经纬：“你！”

方雪儿赶紧闭上嘴。

吴经纬：“说呀，有什么话就说呀？怎么不说了？”

方雪儿小声咕哝：“不就说两句话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吴经纬听到了：“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吴经纬恨恨地，“方雪儿呵方雪儿，你叫我怎么说你呢？上课说话先不说，你还在大操场上让佟凡给你钉鞋跟，并且大叫大嚷，说什么友谊！”

方雪儿不服气地：“不是你说的友谊吗？”

吴经纬：“是我说的不假，可我也没让你在大操场上嚷啊？”

方雪儿：“嚷又怎么了？反正我们又没干什么！”

吴经纬：“是没干什么，一直到现在我也这样说，同学之间包括男女同学之间的友谊是美好的。但这种友谊不是说出来的，喊出来的，而是自然形成的，纯真的，因而才是美丽的，明白吗？再说，有许多美的东西是朴素的，含蓄的，不能张扬的，如果张扬，有些东西就会失去了它的美，就会走向反面。”

方雪儿、佟凡不解地看着吴经纬。

吴经纬：“这个道理我也说不好，是我有这么一种感觉，明白了没有？”

方雪儿固执地：“不明白！老师，我喊友谊没错！”

吴经纬：“我不是说错，是说——”

方雪儿：“你怎么说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