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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消失了,他继续走着,船身印着他的模样很小,刚上船那会。
后来脸上狠狠的挨了一拳,回过神来他正站在拳击台上,台下沸腾,台上一个凶神恶刹的男人冲着他狞笑,而后咬牙咧齿的又是一拳挥过来,他身体迅速做出反应避开,接着开始反攻,他打倒了那人,一贯如此。
然后他看到了她,她站在人群里看着他,视线对上的那刻她转身,他心急的抛下一切追上去。她回头,娇怯怯的,说我不认识你。
整个世界开始旋转,他在怕。怕的感觉如此熟悉又那么陌生,他开始呼吸困难。
这个时候一双暖暖的小手牵住他的,他看不清那张脸,怎么也看不清,只有一个很独特的声音哑哑的说,赖苍穹……
他还是呼吸困难,喉咙说不出话,他拼命的呼吸,他想去看清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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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苍穹倏地睁开眼,梦……
缓了一口气,条件反射的抬腕看手表,昨天晚上又摘下了。于是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9点20。
他又睡过头了。
旁边睡着她——女人将头毫不客气的压在他的胸口,沉甸甸的。她的身子有韵律的微微起伏着,发出轻轻的呼吸声,睡得很沉。嘴角边还流着一滩口水,宣告着她是多么垂涎着他的身体。
动作轻柔的将她的头移到他的肩窝处,微微起身吻了吻她的下颚,才松了口气躺平了搂住她。
外面的天很蓝,阳光透过玻璃窗射在床脚,金黄色的有种迷幻的幸福滋味。
但梦里的画面历历在目,心里微微一紧。将她的模样细细的看了个清楚,心情有些复杂。而后他又看了看钟,9点21。
他习惯在7点左右醒过来,无论身在哪里,他习惯带着手表,即使横跨时区,他也会将手表拨快或拨慢,然后依然在7点左右起来,一向浅眠。即使回国后的这么多年,他的习惯也一样没变,工作怎么忙作息怎么乱,他都将手表戴在手上,准时在7点睁开眼。
他不想错过活着的每一个早晨,生命一向无常,长期的漂泊如此告诉他。
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变得慵懒,他会贪恋的在她身边多躺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接着他就会起来为她准备她想喝的牛奶,她想吃的早餐,为她挤一点牙膏,再走过来看她一眼,然后打开电视,听听新闻,或者打开音响,听听音乐。
这些他都甘之如饴,只因为对象是她。
只因为身边睡着她,怕手表刮伤了她,晚上已经习惯性的摘下来,于是他在家里的每个房间挂上钟,让他抬头就清楚白天黑夜。
严格说起来,他不是真正的船员,顶多算是个临时的,长的一年,短的十来天,只是他勤劳肯干,能挨苦肯吃亏,许多船长都愿意让他跟着。
七年的漂泊,他就拿着船长给船长的推荐信,从这艘船到那艘,从小艇到大游轮,从美洲到欧洲,想停下来的时候,就让虚浮的脚步休息一下,学习当地的语言,认识那的人。
他说过,他的生活惊险却不传奇,但一定要说最离奇的事,却绝对不是遇到她,这明明是那么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最离奇的事,是他还活着。
他曾经害怕过的,陌生的街头陌生的人,吃不饱穿不暖,他几乎以为自己活不下去。那段时间他偷偷跟在流浪汉的后面,去捡一些他们捡剩的东西吃,那种专业名词为垃圾的物体。导致之后被老爹收养的那段时间他肠胃很不好,老爹就将些面包什么的混合成糊状,帮助他消化。
很长段时间,记忆里的东西都非常难吃,有时候想起来喉咙里会卡着些酸酸的液体,所以后来他努力学习些厨艺,也算是淡化那段可怕的记忆。
到后来老爹去了,那个常常笑起来有一口白牙的老人。于是他又开始自力更生,虽然手上有老爹留给他的一点钱,饿肚子却依然是常事。
老爹刚去的那段日子,他变得暴躁、易怒,常常换工作常常被打,到后来他慢慢的从被打伤到打伤人,直到有一次他被三个混混围殴,奄奄一息最终活了下来之后,他开了窍,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强,团结就是力量。
于是他开始用心交友。
现在想起来他幸运得如此离奇,那些人真的绅士得只跟他动了拳头,而纽约街头随处都是枪和匕首。
之后他认识了他的第一位船长,跟着他上了船。船上有很多强壮的人,他们爽快豪气,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而后多年的四处漂流,他开始成长,以至后来即使面对狂风